李朝暮也拍胸脯保证,“将军尽管放心,末将必定严加戒备,不让西番人越过雷池一步。”
听两人一搭一唱,似乎已尽释前嫌,可是秦昨非心里明自得很,军师会着催他上路,无非是想将他跟小桑隔开,好乘机清除“祸水”。
“好吧,一切就有劳各位了。”他旋即指示随从韦大宝,“你去备马,顺便通知小桑收拾行囊。”
果然,唐毅衡笑容一僵,“将军要带她回京?”
秦昨非剑眉斜挑,“怎么,不行吗?”
“依属下之见,在我朝与西番仍处于对立的情况下,若让这女奴随行,恐怕有损将军形象,也让朝臣们留下不佳的观感。”
“那不是更好?”秦昨非顺水推舟地笑道:“如此一来,那群无聊的媒公就不会争着帮我牵红线了。”
“这……”不意遭好友反将一军,唐毅衡的脸都绿了。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即起程前往京城。
被软禁了好些天的郁桑,没想到将军会钦点她随行,不禁喜出望外。
虽然她极想解开彼此的误会,但秦昨非始终和她保持着距离,摆明了不愿与她交谈,加上有旁人在场,她更没有机会解释。
察觉到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夹在中间的韦大宝也觉得很纳闷。
这将军真是奇怪,明明喜欢小桑姑娘,态度却忽冷忽热,一会儿不准她踏出房门,一会儿要她陪同回京,可是出发后又对人家不理不睬,让身为随从的他完全摸不着头绪。
不仅韦大宝难以理解,秦昨非自己都弄不清楚,他究竟中了什么邪,居然再三帮着小桑。
尽管这丫头谎话连篇,罪不可恕,但他就是舍不得将她转卖,或送交拓荒营,才抢在军师下手前先把人带走。
骑着马走在后头的郁桑,注视着秦昨非冷漠的背影,不禁满腹心酸。
据传西番已撤去大半兵力,她猜测应该是巴鲁转述了她的建言,才让父王改变主意。
想到自己委曲求全,却反遭秦昨非误解,实在很不值,可是胸中的郁闷又无处倾吐,她只能借由欣赏沿途的景致来排遣。
迥异于家乡若非沙漠便是草原的单调景观,日盛王朝不仅山河秀丽,明媚如画,且呈现多样的变化,尤其愈近京畿,愈显富庶繁华,那泱泱大国之风直教人心生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