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拿出一个水袋,倒出水来将她手腕上冲洗干净,这才拧开药瓶,给她撒上药粉。
“嘶—”
药粉沾到皮肤上,有些刺痛,柳明月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这样也疼啊?我还没用药酒冲呢。”云霏撒药的手顿了顿,有些无奈,她觉得她下手已经很轻了,不过京城里的姑娘娇贵,禁不住疼也是正常。
“我来吧。”
裴慎淡淡开口,半蹲下来,准备从云霏手里接过药粉和绷带。
“不用!”
柳明月猛地出声,然后便见着裴慎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的意思是,这疼我能忍,让她继续帮我包扎就好了。”柳明月睫毛垂下来,从裴慎手上移开视线,努力找了一句解释:“你还是把你自己的伤清理一下吧。”
云霏瞥了一眼裴慎,从药瓶中抽出最好的那瓶拍在他的掌心,“听见人家的话没有,赶紧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
她这好徒弟,好端端地竟然伤在了脸上,不处理好留下疤,以后是不打算娶媳妇了吗?
这柳姑娘避嫌避得紧,起码现在看起来不像是对他有意思的样子。
“知道了。”
裴慎唇线抿成一条线,手里捏紧药瓶,走到一旁。
他既是对自己下手,便无需顾忌轻重。问人要来药酒,闭上眼,便从额上浇了下去。然后拧开药瓶,就这么将药粉撒到了伤口上。
柳明月只抬头看了这么一眼,便看得心惊肉跳。
“没事,别担心,习武之人都糙得很,他不怕疼。”云霏正好将柳明月手腕上包扎完毕,不以为然地道。
“我——”
柳明月想说自己并没有担心裴慎,但是想想他今日好歹救了自己一命,嘴唇微动,又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好在没过多久,便有云家军的人过来禀报,说是宫里的乱军已经全部清理干净。
长丽宫的火也已经扑灭,只烧得有些严重,暂不能住人,问要将五皇子和柳姑娘等人安置到哪里。
“去我从前住的宫殿吧。”五皇子伸手去拉珏哥儿,“你与你姐姐还搬过去和我一起住。”从前一个人住在宫里不快乐,是因为太孤单了,但是有珏哥儿陪着的话,便会好上许多。
柳明月却摇摇头,“那是坤宁宫,不是人人都能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