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受了伤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待着。”
却有另一道声音从人后传来,众人回头,顿时一惊,又是齐声喊殿下,又是接连行礼。
柳明月的手指猛地攥紧,是荣亲王!
他来承德侯府做什么?难道祖母还未与他提及退婚之事吗?
前世最后十年的痛苦几乎全都来自于他,柳明月强忍着压下心底翻滚的恨意,抬头咬牙撑出一抹笑意,“殿下说的是,下次定然不会硬撑着出来招待大家。不过今日还请殿下恕罪,明月实在是无法起身向殿下行礼。”
“无妨。”荣亲王目光微沉,落在柳明月的腿上。
那日他带着羽林军在崇安寺上,并未搜到柳明月的踪迹,但是后山一间上了锁的厢房里,却搜到了有人待过的痕迹。
而且那间厢房里后窗大开,窗台上还留有鞋底落下的泥灰,联系柳明月受伤之事,他非常有理由怀疑,柳明月就是从那间厢房里逃跑的。
只不过就像张幼漪所问的,他也想知道柳明月腿上究竟伤得如何,竟然让承德侯府自己来推了这门婚事。
又或者……
荣亲王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眸色微暗。
柳明月其实根本没有受伤,只是那天在崇安寺发生了什么,让她不惜以腿伤为借口,也要推了与自己的这门亲事。
“听说承德侯府的池子里有一尊养了几十年的金鲤鱼?”荣亲王不知想起了什么,抬首淡淡地问,“难得来一趟你们承德侯府,不如带本王去瞧瞧?”
柳明月微微蹙眉,关于金鲤鱼的传言还是当初贵妃娘娘入宫时传出来的,说是贵妃出生时,曾有一条金鲤带着金光跃出水面,有道士批命,说贵妃娘娘长大之后注定要入宫伺候圣上。
果不其然,后来贵妃真的入了宫,虽无子,却盛宠多年。
承德侯府的池子里是有金鲤鱼没错,但是但凡有点脑子的便知道这只是府里当初为了姑母进宫造的势,她不信荣亲王会信这个。
“怎么,你不愿意?”见柳明月迟迟没有动作,荣亲王冷声道,眸中也带了冷意。
“怎么会。”柳明月面上带笑,心底却恨不得拿刀将荣亲王捅成筛子。裴慎毁了她的清白,但荣亲王却是将她的人生直接碾到了泥泞之中。
而且还不肯放过,一次又一次地将她重新按回地狱里去。
只是此刻婚约未解,她不能让荣亲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现问题,她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