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握住鸡脖子那只手的手指动了动,面色慈悲又温和,轻声答了句,“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姑娘一身血腥气,却又一身正气,不是仵作,就是个捕快。”
施银弟自然听出这和尚句中意,他看得出她洞悉一切的聪慧,也知道她畏手畏脚,诸行不顺,还看得出她是个捕快。不由暗哼了一声,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和尚,“看来你也是通几分佛法。”
“姑娘姓甚名谁?”渡眼神平静无波,随口问了句。
“家破之人,无姓。漂泊世间,无名苟活。”
这时两人已经穿过山间人为踏出的小路,从山中山穿出,此时已经能够看见不远处的村落,鳞次栉比的房屋,缓缓升起的炊烟,热闹喧嚣的鸡鸣和犬吠,人声。甚至比京城更有盛世欢腾的景象。
渡看了看手中的鸡,想来入了城,他也得顾及佛家的面子,对施银弟缓缓道了句,“这鸡就当是给姑娘领路的谢礼了。”
施银弟看那只去毛去地极好的鸡,它那可怜的身子和头已经快要从脖子处分别了,银弟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鸡,放到了鱼篓里。
“看在鸡的面子上,你要找谁,我再送你一程。”银弟一手握着鱼竿,嫌弃地嗅了嗅空出的手上,残余着鸡肉的腥味和鱼腥。
渡笑着点了点头,这位姑娘虽然是个红尘里的人,却有着几分江湖里面的侠气,倒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