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是真的失望。即便酱料调配的符合她的喜好,可是辣汤差了点儿,放进嘴里就真的会失望。于是乎,瞬间的,就不想吃了。
邺无渊起身把那辣汤锅放到一边去,让她专注于菌汤锅。
“尝尝。”把涮好的肉喂给他,阮泱泱歪头盯着他,等着评价。
“不错。”邺无渊尝了,点头,不说其他,菌汤和酱料是极好的。
“没灵魂。”阮泱泱摇头,觉着他的味觉好像是有问题,这世上,好像就没有会让他感觉非常非常好吃的东西。
“真的不错。”他很郑重的再次说道,就差给她做什么非常好吃的表情了。
无语,但也不说什么了,他说真的就真的吧。
菌类还是非常好的,甚至,有些菌类吃起来口感像肉一样,很神奇。
阮泱泱其实吃的不多,而且特别慢,主要是这味道啊,充斥整个房间,特别香。
放下筷子,她身体向后倚靠,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边歪头看他。
被她盯着看,还能吃得下去什么,邺无渊也把筷子放下了。也转头盯着她,两个人互相看,眼睛盯着眼睛,距离不过二十公分,悄无声息,只有火锅还在咕噜噜的声音。
看着看着,两个人同时笑了,阮泱泱微微歪着身体,一手也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改变成面对着他的姿势,“这若是以往,这个时辰,我们该做别的‘事业’了。”
邺无渊的视线落在她肚子上,之后也伸手去摸,轻轻地摩挲了几下,“你想么?想的话……”
“你这是又把自己当luan童给我使了?你可是大将军,别这样!”他真的做得出来,两个人在一起,他什么都做。
邺无渊低声笑,也不说话,就是那么看着她,一边轻轻地抚着她的肚子。
“抱你进去?”互相盯着看了许久,他轻声问道。
“不要。我现在特别重,被抱起来像个青蛙也很难看,我自己走。”拒绝,主要是因为大着肚子被抱着很丑,她不喜欢。
忍俊不禁,既然她说不要那就不要。
扶着她起来,按照她的意思,走回卧室。
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自然也是无需守岁什么的,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散漫又自由的来。
倒是皇宫在夜半子时过半开始燃放烟火,场面壮观,声势浩大。盛都权贵的府邸,即便再大手笔,也是无法夺了皇宫的风头。
若是在平民区的话,这个时辰,不管成年人还是孩子,都不会睡觉。都会跑出来,看宫中燃放的烟火。
皇宫里会在最高的地方燃放烟火,所以,基本上城中各处都能看到。甚至,远在城郊崇国寺,都会看得到。
那烟火极其盛大,在卧室里都听得到。每年的新年都如此,即便那几年边关在战争,但盛都的祥和是不会被打扰的。
所以,阮泱泱是丝毫不惊奇的,这种新年时的特别节目,就跟那个世界每年的春晚是一样的。
太累了,实在熬不住,再加上莫名其的又开始流汗,她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在外面还和邺无渊能说些带颜色的话,但实际上,她体力真跟不上。即便是他把自己给她当luan童使,她也实在是无法跟他玩耍了。
这个新年,就这般随意又懒散的过去了。这新的一年来临,好像,也和往年没什么区别。
唯一有改变的大概就是,阮泱泱觉着自己的钱包扁了。
新年时要给府中上下的下人,还有目前在府中的亲卫,家中的神医,远道而来住在府中新年时连家都没能回去的姑奶奶包了红包。
说真的,包红包的时候,阮泱泱是真的很大方。府中最下等的运送夜香和垃圾的下人都包了很大,绝不吝啬。
但是,包出去了,后知后觉的,才开始心疼。
不过,她倒是秉持了老夫人的‘优点’,脸面是重要的。即便再心疼,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这新年过了,正事又提上了日程,邺无渊依旧很忙。
而且,好像盯着魏小墨的那方面人马也更来劲了,鬼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她全然观察到了。
观察归观察,可,她没什么心情去管,因为自己带着的这个‘累赘’愈发的沉重。
想一想,距离卸货的日子也没多远了,心里是有盼头的,可是又隐隐的有些害怕。
倒是天气好了些,最起码,比新年那一天要好得多。
有时大门打开,阮泱泱会裹着狐裘披风在门口站一会儿,呼吸一下外面寒冷的空气。虽是寒冷,但十分新鲜。
每每站在外面时,她就有一种被关在监狱出来放风的错觉。想想她这坐牢还真是坐了很久了,久的她都习惯了,丝毫不觉着有什么憋闷的。
“夫人,觉着冷么?”她就站在这门口,廊檐之下,裹着白色的狐裘披风,墨发沿着两侧肩膀垂下,唇红齿白,娇艳却又有点儿可怜。
因为每次她出来,就站在这儿,不往前迈一步。任是谁见了她这样,都会心生怜惜的,太可怜了。
“不冷。”微微摇头,今日天气特别好,忽然之间的气温就回升。当然了,这肯定不是正常的,说不定明天,就忽然间又冷了下来。
“将军还没回来,夫人不然回屋吧。待得将军回来,夫人随着将军出去走走。”说真的,小棠看她怪于心不忍的,好可怜。
“算了吧,那位只会告诉我,即便雪被清扫了,但石砖被冻得很硬,穿上多防滑的靴子都会脚滑的。”阮泱泱已经猜到邺无渊的台词了。他特别害怕,焦虑的情况比她严重,尽管平时伪装的特别好。
小棠和小梨相对无言,是啊,的确是会那样。
“他又开始动了,果然是母子连心,这是在给予我赞同呢。”狐裘披风下,她的手落在自己肚子上,里面这家伙在大幅度的动。阮泱泱感觉着,他可能不只是翻身那么简单,应当是把自己在肚子里的方向来了个上下调动,才会这么剧烈。
这种话可不显得无厘头,但是又真的挺好笑的。特别是,她从怀孕开始就十分笃定的说肚子里的是儿子,那种想生儿子的心情,她丝毫不遮掩。
而她说这种话时,邺无渊也从来不会反驳,就好像他们两个人,早就已经穿透了肚皮,看清楚了里面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性别。
“这些日子,哪天天气特别好,太阳特别足的时候。你们就把那些小衣服小裤子襁褓尿布什么的拿出来过水洗一下吧。晒一晒太阳,消消毒。”也到了该准备好的时候了,但说真的,只要一想到快生了,她胯疼。
“是。”两个小丫头答应的脆脆的,她们俩前几日倒是也说起这事儿,但太阳不太好,阮泱泱一直没同意。
站了一会儿,腿有些酸了,准备回房间,正好邺无渊回来了。
他出现在开阳阁的大门口,院子里铺就的那些白色的石头看起来就像雪一样。他披着拖到脚踝的大氅,说不出的英武。
看到阮泱泱站在那儿,他步子也加快了,那大氅下摆飞扬,好帅。
盯着他看,阮泱泱缓慢的眨眼睛,他明明飞快的过来了吧,可在她眼睛里是慢放。
那种慢放,是眼睛自主而做的,大脑也跟着反应,她就不由的笑。
“又偷偷的站了很久是不是?脸都凉了。”他到了近前,就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脸蛋儿是凉的,唯独笑的很开心。
“看吧,你这一回来就开始训斥我,没大没小,是不是不记得我是你姑姑了?”他这语气,听着真是闹心,很想踹他一脚。
“真的很凉。你若风寒了,药也不能喝,不管多么难受,也只能扛着。”他用拇指分别摩挲着她的脸蛋儿,她不承认,又拿自己是姑姑说事。气不过,他就低头咬她鼻子。
阮泱泱躲着,忍不住抓住他腰间的大氅掐他,但对于他来说那是毫无所觉,最终还是被他咬着了鼻尖。
“烦死了!”被咬着了,她就生气,语气也特别不好。
邺无渊低笑,圈着她,一边带着她往房间里走,终于还是被他给弄回屋子里去了。
无奈啊,想反对都不成,根本弄不过他,力气太大了。
她又使不上劲儿,这肚子坠的她软绵绵的。
“这样的日子再持续两天,我就带着你出去走走。好不好?”把她弄进来,一边给她解披风,一边哄她。
“哼,不出去了,累。”她还不稀罕呢,在屋子里待得习惯了,出去不出去的已经无所谓了。
“抱你,你的脚无需落地。”他张嘴就来,充分显示了办法总比困难多。
无言以对,好吧,他赢了。谁叫他力气多呢,几个月来更是憋得攒足了,他想发泄,那就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