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那只手悬在一侧,另一手圈着她的肩膀,顺势的让她靠在自己腰上。
“看起来很笨拙是吧?看习惯就不会觉着奇怪了,我自己也习惯了。”靠在他腰上,她一边仰脸看他。脸蛋儿是非常细致的,那两团红簇簇仍旧还在,衬托的她的皮肤更是粉白无比。墨发浓密而顺滑,随着她的动作而倾斜,娇柔迷媚。
“的确是会让人有些担忧,怕你摔了。”垂眸看她,刚刚睡醒,她还有点儿迷迷糊糊地呢。
“放心吧,摔了倒是不至于。就是笨拙的像刚刚从冬眠中醒来的熊,不太美观就是了。”环住他的腰,她把力气都坠在他身上。不由得,有点儿羡慕他这腰围了,紧窄又结实,和她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曾几何时,她的腰也非常的细来着,可如今都不复存在了。
“如何也是控制不住你脑子里乱想,哪有那么夸张。”捏着她肩膀,是柔软的,较之以前也的确是丰腴了些,可手感不错啊。
哼了一声,阮泱泱并不信,哄她的话嘛,她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我看看你的手。”他那只手一直背在身后,造型摆的像杨过似得。
她说了,他自然也得把手挪了回来,展示给她看。
他的手……确实是伤的有点儿严重。不过也是,昨天看到时就猜过了,若是不严重,他也不会用纱布缠的那么严密。
手心和手背都受伤了,乍一看,像是贯穿伤。不过,近距离的仔细一看,就知道不是。不过,还是挺严重的,虽说结痂了,可是结痂的面积非常宽,也非常厚。
阮泱泱看着,眉头也不由皱起来,她对疼痛真是惧怕。以至于看到了这种伤口,就会情不自禁的共情,她也觉着自己开始疼了。
“都看到了?已经愈合了,用纱布缠着,也只是不想叫你瞧见害怕而已。”看她那脸色,邺无渊就再次把手又背回了身后。
“你缠那么厚的纱布更显眼好不好?”哼了一声,放开他的腰,阮泱泱把双腿挪下床。
邺无渊是有眼力的,并且也十分乐意,蹲下,给她穿鞋子。一只手不太方便,可也还是比她自己弯腰穿鞋更顺利。
起身,朝着窗边走去,扯开一扇窗,先看了看外面持续不停的大雨,天空阴沉的,别说太阳了,这会儿瞧着像傍晚似得。
“唉,这雨啊,若是有哪几日连着不下雨了,才叫奇怪。”湘南嘛,和雨是最配的了。
“也好,这样下雨你也出不去,免得每日走的满头大汗。”她每天都要出去走动,湘南天气热,她又畏热,带着凸起的肚子,想想就知道有多困难。这些事儿,邺无渊都知道。
“不能去外面走,我可以在屋子里走啊。你呀,不懂就别指挥。过来,坐这儿,我给你涂药。”走到软榻上坐下,顺便拍了拍自己身边,叫他过来。
邺无渊听话的过来坐下,把手递给她,她开始熟练的给他涂药。
这种活儿啊,早就做过,倒是不陌生。只是这伤口看起来太狰狞了,就显得有点儿吓人,致使她也不由觉着身上哪个地方跟着疼。
边涂药,她边轻轻地吹,邺无渊看着她,手上的也跟着痒痒的。
“你第一次给我包扎伤口,也是这样轻轻地吹,吹得半边身体都麻了。”他说,声音压得特别低。但是,隐隐的能感觉到他在笑。
“你那是心里就没想好事儿,不止半边身体麻了,脑子都跟着麻了吧。”抬头看了他一眼,他那时心里头就没想好事儿,可不身体就跟着连带起了反应。若是以她当时那个时候的心情,必然是觉得他十分猥琐。但现在嘛,也就是一笑了。
“说的是。”正是如此,他也不否认。
“我当时是真以姑姑的心态去给你包扎,甚至心疼你的。想一想,可不是作孽嘛,我是你姑姑,你居然在脑子里非礼我!”话落,她又轻轻地吹了吹他手心的伤口,之后拿起纱布给他包扎。
“倒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他是肖想过,看着她,就停不下来。但也算是肖想到点到为止,没有太过分。
“你的脑子只有你自己知道,现如今怎么说,还不是随你?手指伸展开。”一圈一圈的缠,缠的不紧,也担心他不舒服。
被认定为龌龊了,邺无渊也不解释了,配合着她,张开手,任她缠纱布,一圈一圈的。
最后,打结,非常完美。
“说起来你这次倒是长记性了,昨晚这伤口也没撕裂,继续保持。”夸赞,适时的给予,她这鼓励政策也是相当可以的。
邺无渊轻轻颌首,佯装听从她教诲的模样,果然更讨她欢心。
的确,外面在下雨,不能出去走动,阮泱泱就在屋子里转圈。
吃饱了,她就卧室和客厅的来回走,自己计算着路程。
邺无渊就看着她,这会儿他的确是不阻止了,因为他去问过诸葛闲了。这回是亲耳听到的,她这样的确是对她有好处,但不宜过多。于是乎,他不阻止,可是却在给计算时间。
“你回边关那么久,没打听到魏小墨的踪迹么?”从卧室走出来,绕过坐在桌边的邺无渊,阮泱泱忽然问道。她已经走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来,脸蛋儿也红扑扑的,虽是圆润丰腴,可瞧着却是健康的。
“没有。”的确,在边关,每日传递上来的消息数不胜数,可是,没有关于魏小墨的。在边关,没有他的影子,或许可以说,他不在那附近。
“这小妖精,真不知跑哪儿去了。他们墨家人活不过五十岁,他肯定是因为这事儿才忽然离开的。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法子,真有这延长寿命的法子,也告诉告诉我。”边走边嘟囔,惦记着的,是这个。若是魏小墨能寻到延长寿命的法子,那必然是可信度极高的。这个妖精,所有之物皆为极致,不是极致的,他也看不上啊。
“想活到多少岁?”邺无渊问她,一边看着她又从卧室走回来。
眼睛一转,阮泱泱想了想,“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七十古来稀,的确,我见过的年岁大的,也就是崇国寺的大师了,高龄七十四。年纪大了,有好有坏,只要不会行动不便的被人嫌弃,活到七十多岁,也挺震撼的。”在更为困难的年代,年纪大没有劳动力的,是会被活埋的。
“看来,我得尽力的活得长久了。”比她年长几岁,让他瞬间颇有压力。
阮泱泱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带着笑,甚至有点儿狡黠。
邺无渊微微眯起眼睛,她不说话只是用这笑,他就知道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坏,她那小眼神儿,就是在告诉他。他若是不和她活的一样长,她说不准就看上别的俊秀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