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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楚珩领着陈伯往后走了几步。

从那天起,他和她之间生疏的有些过分。

停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马车帘子垂下,全然不似平日里姜定蓉爱看热闹时掀起的模样。

这是还在和他闹别扭。

宁楚珩也不知道该如何主动去打断这场持续的冷战。

他不敢主动和她说话,总是怕了她当时未尽之言。她想要和他分开。他绝不会给她说这种话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他家中的一些复杂事情若是由他来说,只怕她听不进去。还是让管家来说的好。

宁楚珩给陈伯交代清楚。

“马车中的,是我要娶的人。懂了吗?”

陈伯瞪圆了眼,连忙点头。

“这,这……是是是,老奴明白了。”

陈伯按下心中讶异,上前两步在马车前躬身,十分和气地问候:“姑娘安好,老奴是宁将军府的管家,姑娘喊老奴老陈就是。”

等了片刻,没有人回答。

这里面的姑娘,未免有些没礼貌了些。

陈伯却不敢多想什么,毕竟是未来的主母,他只好回头问自家主子。

自己公子不远不近站着,朝他比了比手势。

自己却是不过来。

陈伯只好继续说道:“姑娘,老奴接姑娘入府,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又是片刻的沉寂。

别说陈伯,远处观望的宁楚珩也觉着不太对。

姜定蓉任性归任性,从来不失大家风范,不理人这种失礼之事,从来不会做。

不知怎么地,宁楚珩心中忽地一跳,而后心跳急促到有些失控。

他大步走过来。

他亲手给姜定蓉选的马车,帘子也是他挑过的,清雅素淡。

他用力掀起垂帘。

一阵风吹来,垂帘晃动。

马车里空无一人,只留一缕淡淡清香。

第17章邻居家的鬼

自从下了一场暴雨后,王都三五不时就会下一场雨。淅淅沥沥地,惹得到处都是湿漉漉。

城北的小农院,姜定蓉睡了一个多时辰,整个人都懒散地,还是石兰回来敲门,她才起身。

石兰穿着蓑衣,还撑了伞,裙角都浸湿了。她也知道自家主子的习性,在门口把湿漉漉的裙摆收拾了,才进来。

这是北楚人在王都的地,一个寻常的小农院,东西一应都很简单,地上也没有铺设有地垫,驱寒的,也只是一个铜丝炭盆。

姜定蓉裹着被子,散着发,睡了一觉起来,眸子里都是困倦。

抵达王都之后,她收到父亲的来信,让她在王都最好多盘亘一段时间。在她离开后,北楚有些人心开始逐渐露出阴暗,同时有些人和王都的势力有着不清不楚的牵连。

她若是回去,可能会把作祟的小鬼镇压,反而不好挖掘干净。倒不如在王都盯着究竟是哪些人,在和王都的谁有些什么瓜葛。

父亲信的最后,还顺口问了句,宁楚珩的事办得如何?把柄可还在。

姜定蓉有些天没有听到宁楚珩三个字,看见笔墨的宁楚珩三个字,一时有些恍神。

关于宁楚珩,关于宁家,她一点消息都不知。这样也好,断的干净。

姜定蓉当时提笔回信,写道已于宁楚珩再无瓜葛,至于把柄不着急,既然有了时间那就慢慢来,总会有所进展的。

之前最缺乏的时间,现在倒是最充裕的。如此一来她就没有之前那么焦急了。

难得生病,她就把自己当个病人来对待,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石兰过来随手关了窗,又给姜定蓉把热在炉子上的姜茶端来,伺候着她喝,还叹了口气:“少主受了寒,多少注意点,不要再吹风了。”

姜定蓉倒也没有反驳,用了姜茶,把碗递给石兰。

“丁参将家孩子的事,可有眉目了?”她声音有些沙哑。

石兰放回空碗,回到姜定蓉跟前。

“回少主,属下问过了,这孩子是在丁夫人娘家母亲寿宴时,带回娘家,转了个身就不见。属下已经要来参宴者的名单。”

“大多是丁夫人娘家正常来往的人,里头有个不同的,是丁夫人弟弟结交的游商,孩子丢了之后,那游商也不见了踪迹。”

“游商的行踪不必多追,查游商的人际来往,重点查与王都的关系。还有……”姜定蓉咳了两声,微微蹙眉。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身子骨一向都好,居然因为一场雨,染了风寒。

晦气。

姜定蓉恹恹地扶着额头,慢腾腾补上未尽之言。

“姜召禄私下送的信,送到谁手上,不管中间转手多少次,每一次都要给我查清楚。”

“是!”

石兰严肃认真:“少主,您还是先休息着,这些事,属下去操心就好。”

姜定蓉叹了口气。她也想好好休息。她甚少生病,一场风寒,居然让她身心疲惫,有时精力不济,全靠着石兰在外联系手下,打探消息。

她与王都许是水土不服。等办完手上的事,父亲那边也处理妥当,还是早回北楚才是。

一想到这,她就想到让自己最水土不服的某人。

她堂堂北楚少主,长这么大,头一次栽得这么狠。

他居然家中有了未婚妻,不说清楚,放纵她的亲近。

耻辱。这是她姜定蓉长这么大以来最大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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