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观看的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怎的如此狠毒!
而站在台上的蒲泽见赵则年出现在台下,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
赵则年见了,心生不妙: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这次上台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对台下观看者阔气扬言,说他要教训这小子一顿。
蒲泽听了,不在意地轻哼一声,摆出战斗的姿势,轻佻地招招右手:“废话少说,赶紧来吧!”
这中年汉子功夫还不错,与蒲泽来来回回倒是杠了好一会儿时间。
打着打着,蒲泽往汉子身后看了一眼,接着便是一笑。
赵则年对他还算有些了解,直觉不大对,循着视线看过去,中年汉子身后就是台子边缘,那里原本插着一排木杆,因为打斗的缘故,有两根木杆被折断了。
赵则年眯起眼睛,他知道蒲泽想干什么了。
蒲泽轻松的应付着中年汉子对他的攻击,趁对方不备,突然低头斜身,同时飞起凌厉一脚,正踢在中年人腰侧。
中年人应声而起,身体呈一道弧线在半空中掠过,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台下的人却是看清楚了,那降落的地方正是台边断掉的两根木杆。
若是中年人就这么落下去,身体一定会被木杆给刺穿!
惊叫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直接背过了身,没有胆子再看下去。
蒲泽一脸高傲地站在擂台另一边,得意洋洋地静待事态发展。
赵则年摇摇头,脚下一蹬跃出人群,脚尖两次踏过擂台边缘,在中年人遇害之前,伸手抓住其衣服,将人带到台下。
众人一愣,接着便是不断击掌叫好,还有人怂恿赵则年上去教训蒲泽。
中年人回过神来,才知道刚才差点就见了阎王爷,连忙感谢赵则年的救命之恩。
赵则年笑着摆摆手,回过头去瞪视蒲泽。
蒲泽也狠狠地瞪了回来,嚣张地冲台下叫道:“还有人嘛,没人就我赢了啊!”
擂台边摆的牌子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最后赢了的人可以得到一千两白银。
蒲泽当然不会在乎这一丁点银子,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又有人跳上擂台。
蒲泽故技重施,又把人往断掉的木杆那里扔,赵则年不得不再次施展身手,把人给救下来。
如此三次之后,赵则年生气的把台边的木杆全都推倒在地,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怎么办」的样子。
蒲泽翩然一笑,冲台下勾了勾手指头:“一个人不够劲儿,你们谁愿意上来,就一块上来吧!我要是赢了,银子是我的,你们要是赢了,就把银子平分,谁也吃不着亏!”
底下的人早看不惯他了,一听说可以上去很多人,预料这小子寡不敌众、肯定会输。
到时候大家不但能平分银子,还能教训这小子一番,不禁蠢蠢欲动。
抱着这种想法,一下子上去了十二个人。
蒲泽仍然不放在眼里,甩着满头的小辫子,身体肆意地摇来晃去:“废话不多说,你们一块儿上吧,看小爷我把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扔下去!”
有一个人听不下去了,放言道:“小子你不要嚣张,一会儿我们就把你打趴下,让你跪着给我们叫大爷!”
说完,那其余十一人都大笑起来。
台下有人也笑了,也有好奇比斗结果的。
蒲泽才不在乎那些人,只伸手指着台下的赵则年,冷声道:“你有本事,就把他们全部救下来,否则他们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赵则年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这小子玩儿上瘾了!
这次比斗,蒲泽打得毫无章法,招式不标准,力道不均匀,只求伤到人。
他只在往台下扔人的时候用了技巧:他每制住一个人,就让那人脑袋朝下,再一脚把人踢下去。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人往一米多高的擂台下坠去,因脑袋朝下,再加上他过重的力度,必然撞得头破血流。轻者受伤昏迷,重者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赵则年刚伸手接住一个,蒲泽就把第二个打了下来,他又慌忙去接第二个,跟阎王抢命似的,脚下不停、身姿灵活的将人接住,使之一个个安全降落地面。
一刻不停的连接十二个人,如赵则年这般功力,也不得不微喘口气。
没有迎来自己想要的结果,蒲泽十分不爽:“你别多管闲事,行不行?”
赵则年冷眼警告他:“你玩儿够了没有?”
蒲泽翻着白眼望天,故意不理睬他。
设下擂台的人见无人再上台,遂把一千两白银奉上。
蒲泽伸手欲接,赵则年跃上擂台,抢先一步接下了那摆放银子的托盘。
蒲泽微微一愣,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赵则年端着托盘走到台边,大声说道:“刚才被我弟弟打伤的人,都可以过来领银子,权当在下给的疗伤费!”
所有人皆是一愣。
赵则年见他们不信,把托盘往台边地上一放,拽着蒲泽的衣服,强硬地把他拖下台去。
蒲泽跟入网的活鱼似的挣扎起来,大声尖叫:“你放开我,放开我!”
赵则年收回手,刚要开口训他,就见几个打扮不一的人往这边走来,为首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梳着道士头,穿着一袭直裰精制长袍,深红色的腰带,长袍左半身是灰底绣白色麒麟,右半身是白底绣灰色麒麟,就连衣服滚边也是相对的左边白右边灰,随着一步步走动,露出黑色的裤腿来,脚上是一双深红色为底、绣黑纹的短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