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璃定睛一看,那是个满头麻花辫子的少年,看起来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小。
但出手那真叫一个狠:花姐是踢黑衣人一脚,再给对方来个一剑封喉,这人却是硬生生的捏碎了人家的手骨腿骨,不肯给人一个痛快!
有了蒲泽的加入,形势发生变化,轻易便反败为胜,黑衣人带着受伤的同伴忙不迭地逃窜掉了。
花尚雪介绍道:“金璃啊,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弟,他叫蒲泽。”
金璃出于大家闺秀的涵养,作揖说道:“谢谢你出手相救!”
蒲泽看也不看地冷哼一声,态度冷漠:“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进镇里找个客栈住下来吧!”说完,率先朝前走去。
金璃愣愣的,心想她没惹他吧?
花尚雪捏捏她的肩头:“别在意,这小子素来如此,谁也不放在眼里,你习惯就好了。”
金璃点头,心想:哟,原来来了个比她脾气还大的!
花尚雪把包袱放进客栈二楼的房间里,刚出来门,就听到楼下大堂里传来震天的吵架声,不禁头疼地扶了扶额头。
走下楼来,她身姿翩然地坐到一张长凳上,看看左边看看右边,问:“怎么回事呀?”
金璃立刻揽住她的手臂,气冲冲说道:“花姐,这个人太不讲道理了!我想吃糖醋鲤鱼,他非要吃清蒸的!”
花尚雪感觉很疲惫:“这还不简单,两个都要不就行了吗?”
蒲泽轻拍桌面:“不行,我看见那糖醋鲤鱼就没胃口了!”
金璃当即伸出手指,指着右边道:“那你坐那张桌子去!”
蒲泽一脸嚣张,恶意十足:“我偏偏喜欢这张桌子。”
金璃气堵,风风火火地拍桌起身:“花姐,我们坐那张桌子,离他远远的!”
花尚雪挑挑眉,没有反对,因为私下里她和蒲泽的关系也不好。
三个人占了两张桌子吃饭,吃饭间,那两个少年少女还互相挤眉弄眼,使劲浑身解数的挑衅对方。
花尚雪就在这鸡飞狗跳中吃完了一顿饭,不管怎样,寂寞了许久的蒲六少,终于有人可以作伴玩耍了。
然而,这种自我安慰的法子只是暂时管用,维持时间不长。
一大清早,花尚雪洗着脸,小二在门外「咚咚咚」地敲着门,焦急得很:“雪姑娘,你快出来看看吧,你的弟弟妹妹又打起来了!”
「啪」的一声,花尚雪把湿透拧干的毛巾拍到了额头上,内心是绝望的:“我知道了!这就下去看看!”
在小二的催促声中来到楼下,蒲泽和金璃各据一方,一个蹲在一张桌子上,一个站在一张椅子上,怒目冷视对方。
吃早饭的客人一半躲到柱子后面,一半在门外探头往里看,大堂内桌椅摆放凌乱,地上散着碟碗碎片和脏掉的食物,有个馒头上还插着一根筷子。
掌柜的见花尚雪来了,急匆匆地窜过来,带着哭腔恳求道:“雪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小店小本经营,真经不起你弟弟妹妹们的折腾啊!”
小二也说道:“是啊雪姑娘,要么你带着弟弟妹妹搬到别家去住,要么你就把整个店包下来。你看,店里其他客人都吃不了饭,住不下去了!”
花尚雪眉角直跳,深呼吸了几下,拿出一锭金子放到掌柜的手心里:“好吧,老娘我包下了!”
掂着那沉甸甸的金子,掌柜的笑开了花,小二殷勤询问:“雪姑娘,今早你来些什么呢?”
花尚雪有气无力的回答:“就跟昨早上的一样。”
她走到大堂中央,瞪视着二人:“你们闹够了没有,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金璃非常委屈:“花姐,真不怪我,实在是蒲泽老跟我过不去,我往东他也要往东,我往西,他就堵我的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花尚雪扭头,静待蒲泽的解释。
蒲泽从桌上一跃而下:“花姐,我的用心这小丫头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她到处乱走,万一那些黑衣人又来了,怎么办?”
两个人眼睛一对上,神清智明。
花尚雪笑着摆手:“算了算了,你们两个又不是第一天吵架打闹,先吃了这顿早饭再说吧。要是饿着了我,你们两个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饭吃到一半,她又扶住了额头,怒吼一声:“你们还来?!”
金璃一脸纯真:“花姐,我们没有啊!”
蒲泽也满是无辜:“是啊,我们正在好好的吃饭。”
“你们两个,呵呵!”花尚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以为她什么都没看到,吃着饭抢对方的菜就算了,互相拿眼睛瞪对方也算了,怎么脚在桌底下也不老实?
那四只脚踢来踹去的,她平白无故的挨了两脚,不用看也知道,裙摆上肯定留了俩脚印!
花尚雪压抑着怒气,手猛地一指:“你,去那里吃饭,还有你,去那里!”她让他们分别坐一张桌子,一南一北,在大堂内彼此距离最远。
那两个人纵然不愿,却是不太敢违背她的意思,只得乖乖的端着饭碗去了。
饭后三人上街闲逛,金璃兴致勃勃的走在前面,蒲泽和花尚雪渐渐的落到了后面。
他们已经在这个镇上呆了五天。
蒲泽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耐性,能忍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老五,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