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种毅力。
又走了百十来步,两眼发昏,但还是捕捉到一丝光亮。
难以置信,我揉了把眼,仔细看。
果然是火光!
喜极而泣,真是救命稻草!
飞奔着逼近那茅顶木屋。门口生着一把火。一个老翁往棚里赶鸡。
我走近瞧,只见那老翁五短身材,带着布帽,约有六十来岁,身上也是些破布麻衣,唯独瞧起来身子硬朗,精神头好,下颌有个刀疤,新皮旧肉,看样子还没长好。
他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挥动赶着鸡群,嘴里“咕咕咕咕”的叫。
怎么办,我要怎样才能让他跟我走。
我犯愁了,冥思苦想。
不如撞石头...前几日头碰在石头上,我是有知觉的,万一可以碰出声音呢?!
我真的为这个想法沾沾自喜,瞅准那老伯脚下的石凳子。
跪在石凳旁,两手捧着石凳,一咬牙,“砰砰”的撞起来。
脑壳晕乎乎,抬头望着火把下的老伯,刀疤老伯毫无反应。
又是一阵卖力的磕碰,我知道自己已经流血了,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揩了一把,再抬头,忽然发现那老翁站定不动,面容惊悚。
我也吓了一跳,回头一瞧,那石凳上,绿幽幽一片,伸手一摸,热的,碰到我的手就消失的一干二净,石凳上还残留有一部分。
那老翁先是骇然,继而疑虑,两只昏黄却鹰般有神的眼睛紧盯着石凳,突然开口问道“阁下可是失魂谷恶鬼?”
“不是,不是!”我急道,想解释他又听不见。
不管了,救人要紧。
我心知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又撞在石凳上,额头破的口子越发大了,我甚至能感觉到皮开肉绽。
顾不得疼痛,我低着头,躬身站起,让血液滴在地上。一路行走,那绿幽幽血水自成轨迹。
那老伯犹豫一下,合上栅栏,带着一探究竟的神色跟着血迹走。
我怕失血过多晕将过去,便隔一小段滴一些。
因为来时一路向东,那老伯大概猜出是个什么方向,逐渐赶上了我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