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需要这样吗?”蓝小翅也是很爱鸟的。
蓝小翅说:“一只鸟而已,再训就是了。再说跟着小皇帝,也苦不了它。”丫环将雪背锦毛鹰带过来,蓝小翅轻抚了抚它的羽毛,说:“去吧。对了,听我一言,后面我有用……”她凑到森罗耳边,低声说话。森罗点头,终于叫过鸠吻、银鸾,重新安排。
太极垂光,木香衣被温谜囚禁。知道仙心阁要跟羽族交战,他不杀木香衣,却也不能放了木香衣。
木香衣心中忧虑,但是出不去也是没办法的事。夜里,仙心阁弟子送了饭过来,他没胃口,也没怎么动。外面突然有人进来,他抬起头,看见贺雨苔。
贺雨苔在囚门前蹲下来,木香衣将目光从她脸庞移开,她的眼泪滚烫,像能熔金化石一般。他低声说:“对不起。”
贺雨苔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自己愿意的。”
木香衣抬眼,终于轻声说:“不要哭。”
贺雨苔说:“我过来找你,是希望跟你说,我会当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儿女私情,纵然令人肝肠寸断,但是我不能忘记我的恩师和师门。抚养我长大、教我武艺的亲人。所以,我突然不能恨你。”
木香衣说:“雨苔。”
贺雨苔擦干眼泪,说:“谢谢你,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遇到你是一件很幸运很幸运的事。”
木香衣侧过脸,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说:“我也是。”
贺雨苔微笑,说:“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木香衣说:“嗯。”
她起身离开,眼角的余光仍然忍不住留恋那抹身影,但是脚步未停。当年温谜的师父和父亲,都死在羽族手上。现在温谜在与蓝翡交战,她不能因为个人私情,再向蓝翡递过一把刀去。
她一直就是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年纪很轻,却有一个很坚毅的表情。
木香衣坐在囚牢里,如果说之前对贺雨苔只是一种情窦初开的悸动的话,那么现在,他真的开始爱她。那是他一直向往的伴侣,温柔体贴,却永远不失自己的立场。
需要多大的幸运,才能够携她之手直到白头?
他靠在牢门上,身后一个声音,问:“他们为什么把你关起来?”
木香衣吓了一跳,一转头,看见牢门外,站着一身红衣的微生瓷。他说:“你怎么在这里?”
微生瓷歪了歪头:“我爹让云采真给我喂药,想让我睡觉。”
木香衣说:“你没喝?”
微生瓷说:“我喝了,后来发觉不对,又吐了。”
木香衣急切道:“小瓷,你听我说,小翅膀现在在方壶拥翠,很危险。”
微生瓷说:“喔。”
一转身要走,木香衣说:“你先把我放出来行不行!”
微生瓷这才转身,那铜锁厚重,他身无神兵利器,但是五指捏住锁头,微一用力,铜环皆融。木香衣震惊地看了一眼,想想面前站的什么人,又淡定了。
微生瓷把他弄出来,说:“走。”
木香衣说:“你出来没人知道吧?小心避过守卫。”
微生瓷说:“我醒来时一个姓谈的就坐在我床边。”
木香衣吃惊:“谈追?!你把他杀了?!”
微生瓷皱眉,说:“没有,我吐药的时候喷在他脸上。他睡着了。”
木香衣不说话了,喷一下能把谈追迷晕了?这是多么大的药量啊!云采真你当喂大象呢!
有微生瓷开道,当然没有守卫能发现。二人一并出了太极垂光,星夜赶往方壶拥翠。
方壶拥翠之外,已经聚集了仙心阁和朝廷的大批人马,微生瓷看见了——他爹还在呢!
木香衣说:“我们得绕过他们,直接进去。”
微生瓷看了眼人群中的他爹,说:“难。”
微生歧在,谁能从他眼皮子底下过去,不被他发觉?
木香衣说:“有羽人,可以带我们飞过去。跟我来。”
两个人绕开仙心阁的人,找了两个羽人。成年羽人羽翼宽大,健壮一点的可以带一个成年男子。二人一人骑了一只,从云端飞翔而过,直接进入了方壶拥翠。
蓝小翅倚在花枝上,看外面杀气腾腾的兵马。突然有羽人降落,两个人跳下来。蓝小翅一眼看见木香衣,然后微生瓷已经到了她面前。
蓝小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瓷?你怎么会在这里?”
微生瓷皱着眉,问:“你回来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蓝小翅觉得有点好笑,见他跟木香衣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说:“告诉了你,你爹要骂我的。”她是毫不客气,尽让微生歧背锅了:“我说过了小瓷,他并不喜欢我们在一起。”
微生瓷有点明白了,说:“他不让我找你,所以给我喝药。”
蓝小翅觉得有点好笑,说:“傻子。”
微生瓷一脸认真,说:“可我想和你在一起。”
语气比金子还真,蓝小翅说:“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微生瓷说:“那我们就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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