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宝花插'进来凑趣:“对了,咱们今天是两位新郎,那捧花还要不要准备啊?”
“要!肯定要!”小陶小田两个赶紧道,他们可还想着要抢捧花沾沾余哥的喜气呢。
“那就准备两束捧花,到时候一人拿一捧,扔捧花的时候一起扔,咱们也能多点机会。”鲍宝花的提议得到了一致赞成。
李静看着坐在窗边的余火,一时间感慨万千:“当初把你签到手里放佛也就是昨天的事情,那时候你才多大,还不到二十岁,一眨眼不仅拿了影帝大奖,现在都要结婚了,时间过得真快。”余火这几年太不容易了,起起伏伏生生死死,几乎什么都经历过。幸好坚持住一步步走了过来,迎来今天这个完满的结局。
赵子墨哭笑不得:“静姐,余火结婚,你怎么跟嫁女儿似的。”
李静一想也对,余火可是上头那个,即便有所感触那也应该是娶儿媳妇的心情。于是拉住余火的手拍了拍:“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待江少将,不能欺负他,家暴更是要不得。有什么问题两个人商量着来,多哄哄他知不知道?”
余火虚心受教一条条记在心里,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笑作一团。
仪式时间定在了上午十点十八分,地点位于城堡外围的一座尖顶教堂。此时教堂内早就被鲜花妆点得热烈而浪漫,到处都是白色、蓝色、浅粉色的玫瑰,阳光透过四周及穹顶的彩色玻璃倾泻而入,与华丽的水晶吊灯交相辉映,折射出满室璀璨光彩。
因为是同性婚姻,流程稍微有些不同,余火二人分别从教堂两侧的通道入场,再在垂直于大门和仪式台的主通道中回合。
余火拿着捧花,在李静的陪伴下走到通道入口,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教堂另一边通道入口处的江封。
他穿的也是白色西服,不过颜色较之余火穿的更深一些,庄重威严低调内敛,更加符合他的气质,手里同样拿了一束捧花,宽肩窄腰大长腿,英俊迷人得不可思议。此时见余火望过去立刻笑得龇出两排大白牙,两只脚蠢蠢欲动,如果不是戚女士在旁边拦着,估计立马就要超余火冲过来。
余火看着他,脸部肌肉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和他一样傻笑起来。扑通乱跳的心脏不仅没有缓和下来反而跳得更快,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心底成形,越来多大越来越响,越来越笃定。到最后除了这个声音他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
这是他的伴侣他的爱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无条件信任他、珍爱他、保护他的人,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真好。
舒缓而浪漫的音乐响起来,余火和江封二人一左一右,同时抬脚往中间回合。到最后还剩两步距离的时候江封伸出手掌,余火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宛若浸泡在蜜糖中的心脏愈发温软甜蜜:原来,不止他一个人手掌是潮的。
直到抓住余火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江封这才像是如释重负般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悄悄在他掌心挠了两下。空了一夜的心脏被填补得满满当当,再也挤不出半点缝隙。
两旁的宾客全部起立,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中,余火和江封缓缓走向站在仪式台上的红衣主教。
主教是位面目慈善满头银发的老人,余火二人并不信奉宗教,之所以会请主教住持婚礼,是因为本国内教父和法官一样都具有赋予婚姻合法有效化的权利。
宾客们鼓完掌重新落座,余火二人分别将捧花交给赵子墨和路平阳,手拉手相对而立。整个教堂内静谧无声针落可闻,只有主教温和的声音在穹顶下悠然回响:
“余先生,你愿意接受眼前这个男人作为你的丈夫,敬爱他、尊重他、保护他、忠诚于他,尽到做丈夫的本分,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吗?”
余火望着江封,眼睛里盛满自穹顶洒落的阳光,波光流转满目华彩,清声道:“我愿意。”
江封笑得像条大型犬类动物,就差吐出舌头来回甩。负责拍摄的黎晓可没放过这个好机会,咔嚓咔嚓将她哥这辈子估计最蠢的表情通通定格。
“江先生,你愿意接受眼前这个男人作为你的丈夫,敬爱他、尊重他、保护他、忠诚于他,尽到做丈夫的本分,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
“我愿意!”没等主教把宣誓词念完,江封立刻抢答。众人哄堂大笑,齐超几个忍不住捂脸:我的妈耶,都说一孕傻三年,没人说过结婚也能让人变傻啊。
主教也笑:“江先生别着急,好歹等我把台词念完:你愿意让余先生成为你的丈夫,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吗?”
这回江封忍住了,直到主教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这才点头道:“我愿意。”
主教道:“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
身为伴郎的赵子墨和路平阳立刻将戒指送到两人身后,结婚戒指是另外定制的,和订婚戒指大体相似,只不过戒指内侧刻了一圈火焰状的花纹。
余火将戒指戴在了江封的右手无名指上,江封同样拿起戒指套上了余火的无名指。
主教神色温和:“那么以最高法院赋予我的权力,我宣布,你们二人正式成为合法夫夫。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新郎了。”
江封早就等着这一刻,一把搂住余火的腰低头亲了上去,众人齐声欢呼,黎晓一边拿着相机一边伸手蒙住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从大张的指缝间看得津津有味:
啧,这股爱情的酸臭气息。
仪式结束过后,余火和江封两个在教堂外的草地上将捧花扔了出去,赵子墨的蓄势待发加上余火的刻意配合,其中一束捧花被赵子墨成功收入囊中,转头送给了梅琴。
另外一束江封随手一扔,正好落在最后面看热闹外加拍摄的黎晓怀里,小姑娘愣了半天有些纠结:
见证了余火跟他哥婚礼的捧花哎,她当然想要。可是她连谈恋爱都找不着合适对象,根本就没想过结婚啊。她哥跟余火哥的爱情那是稀世珍宝绝无仅有,碰见的概率比撞鬼都小,她可不相信她运气能有那么好。
单反相机和捧花都不轻,她两只手又要拍照又要拿捧花,捧花歪倒下来挡住镜头视线就有点受阻,一不小心像是撞到一堵墙似的身体踉跄着往后倒,被人及时抓住胳膊扶了一把:“晓晓,你没事吧?”
抬头一看,是给她哥当伴郎的路平阳,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高高大大面容俊朗。
卧槽,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路哥这么帅呢。
心跳没来由漏了一拍,黎晓赶紧双脚并立站稳,脸上红了一红,跟个小黄莺似的软着嗓子道:“我没事,谢谢路哥。”
教堂内的仪式结束,众人转而前往城堡内的圆形大礼堂参加婚宴,这一场盛宴狂欢一直会进行到半夜,特地请了当地有名的乐队进行歌舞表演。
礼堂的舞台旁边立着一架银色的三角钢琴,梅琴看着有些手痒,走过去坐到椅子上随手按了几下,一连串流畅悦耳的音符便立刻从琴键中流淌出来。
鲍宝花揽着黎铭的胳膊,十分惊讶:“梅经纪还会弹钢琴呢?”她对钢琴不是很懂,但看梅琴的姿态架势,怎么也得是半个行家。
“那当然!”赵子墨站在梅琴身后一脸骄傲:“我们家梅经纪可是有专业证书的!”
梅家父母都是音乐家,梅父擅长钢琴梅母擅长小提琴,所以才以“琴”字给儿子命名。赵子墨当初知道这件事后笑得在床上打滚:“得幸亏你爸妈不是吹喇叭吹唢呐的,要不然给你起名字叫‘梅喇叭’、‘梅唢呐’,那才真是……哎哟,哎哟哎哟我错了,赶紧放手宝贝儿,那地方伤不得……”
梅琴继承了父母的音乐天赋,大学以全额奖学金就读于全世界最有名的音乐学院,但志不在此,也不愿意为了满足父母子承父业的期望而放弃自己的人生理想,所以中途肄业回国参军,之后因为体质原因被刷了下去,又跑去当经纪人。
优秀的人才不管做哪一行都是优秀的,就这样在娱乐圈里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下。
轻快愉悦的音乐声从梅琴手下流淌出来响彻整个礼堂,余火和江封站在舞池中央跳开场舞。
舞蹈是提前半个月就练习过的,但江少将进可打遍天下无敌手,退可数里外取上将首级,偏偏跳舞不行。练了几百遍还是同手同脚活像根木头桩子。
在他第三次险些把自己绊倒之后,余火忍住笑,牵住他的手搂住他的腰,“把手放到我肩膀上,放松,身体跟着我的节奏一起动,对,就是这样……”
好好的华尔兹被调成社会摇,江封自觉有些丢脸,低头恶狠狠在余火嘴巴上亲了一口:“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笨,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笑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