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朝大泉和明亮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别吵吵。”转头急着问赵老大媳妇:“你们把随手香放到锅里了?”
赵老大媳妇一脸茫然,“随手香……是什么?”
“就是一种草,冬天也是绿色的……哎呀,我也给你说不清楚,……”老村长越急越表达不明白,急得直拍脑门。
四盛感觉到随手香可能就是事情的关键了,忙问赵老大媳妇,“你们早上做饭时,锅里放过什么绿色的野草、野菜没有?”
赵老大媳妇偏头想了想,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家的篦子烂了几个洞,我就顺手拔了点野草洗了洗给垫上了。”
老村长问:“你家的干粮就是放在铺了那种野草的篦子上蒸的?”
“对呀,那洞还挺大的,弄些野草给垫着,干粮放上去就不会漏到锅底的水里去了,底下的水里还煮着豆子呢,要熬粥的。”
说话间,赵老大早已经飞快地跑了回去,把篦子上的那团野草拿过来,举到老村长眼前问:“这可是你说的随手香?”
老村长只瞅了一眼,就懊恼地道:“是呀,这就是随手香了,哎呀……”
羊皮袄也一旁转着圈地嘟囔:“坏了,坏了,他们吃了随手香了,都给蒸成黄色的了,不知道都吃进去多少了。”
牛智信听了半天,也不见他们把话说明白,着急地问:“等等,你们是说随手香吃不得吗?”
“吃不得,吃不得呀。”老村长急着问:“赵家那四个人可是有些疯魔的样子?可是说些疯疯颠颠的话?”
四盛点头,“正是,他们嘴里胡言乱语的,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幻象似的。”
老村长道:“唉,这就是了,这明显是随手香中毒的症状。”
“随手香中毒?”牛智信紧着追问:“可是有什么办法治吗?”
老村长顾不得回答牛智信的话,转头拍打着明亮道:“你还杵在这儿干啥,快回去取你爷备的解毒药来。”
明亮刚才一直想开口说话,都被人抢了去,此刻已经急得在挠头了,巴不得老村长一声吩咐呢。
明亮答应一声,便像风一样卷走了。
老村长望了望明亮远去的背影,才给牛智信和四盛解释道:“以前,我们村子里也曾经有人中过随手香的毒。”
这些村人刚搬来盐碱地深处时,不习惯没有菜的日子,便想找些野菜来替代,可这里的土质与老家截然不同,根本找不到他们熟悉的那些野菜种类。
有两家人见这里随手香比较多,想着它既然能驱邪,必定也是可以吃的,就突发奇想煮了些给家里人当菜吃,当天就撂倒了七八个人。
那些人一个个都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口中胡言乱语,说些有的没的,吓得大家以为他们中了邪,磕头求告折腾了好半天也不见好转。
后来老大夫来了,看了他们煮的野菜,才知道是随手香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