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本是要推辞的,被四盛一个眼神看得,拒绝的话就没有说出来,只得顺从了叶家的这种安排。
汪泽然和素雪两个还是跟四盛一起,坐了那辆当成豆芽作坊的骡车。
只是在路上,四盛时常会叫汪泽然出来坐在车辕上说话,或是直接就让他来赶车。
汪泽然现在赶车的技术已经相当纯熟,也很乐意在路上替换四盛赶会儿车,让他能偷空回车里暖和暖和。
队伍现在全是由牲口车组成,行进的速度明显比以往快了许多。
不过,刚走了半天,中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赵老大却惴惴不安地跑来找四盛了,“四叔,咱们被人跟踪了。”
四盛听得一惊,忙问:“是什么情况?你说得明白些。”
赵老大道:“有几辆马车一直跟着我们,车上好像都是些精壮的汉子,一个个都凶悍得很,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汪泽然正在旁边给永安冲油茶,听见这话,手上一个不稳,水壶里的开水就撒到了碗外边,滚烫的水滴溅在汪泽然的手上。
素雪忙接下水壶,抓了他的手看,“都烫红了,疼不疼?永安快拿药箱来。”又埋怨汪泽然,“怎么这么不小心。”
汪泽然抿了抿唇,道:“没事的,不疼。”
四盛也过来看汪泽然的手,见只滴了两三滴,烫得不严重,便由着素雪给汪泽然处理,自己转头接着跟赵老大说话。
“你刚才说的几辆马车,现在还跟在咱们后边吗?”
四盛目光望向往队伍后边,却并没有看到陌生的车辆。
赵老大道:“他们从早上就一直跟着咱们,刚才见咱们休息了,就把车赶到那边村子里去了。”
四盛望向赵老大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四辆马车往南边的村子里去了。
“他们是不是也是去谷县的赶路人?跟咱们同路而已。”
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谷县县城,现在这条道是去往谷县的官道,在官道上行走,时常会遇到同行的路人,有时会伴行一段,有时也会超越或被超越。
赵老大道:“不是的,四叔,我们观察他们好久了,那四辆马车一直坠在咱们队伍后边,咱们休息他们也休息,等咱们启程,他们也会很快跟上来。
他们乘坐的都是马车,马车本应比咱们的牲口车走得快得多,可他们偏偏就是压着速度不超过咱们,一直这么不远不近地跟在咱们后边。”
四盛想了一下,道:“这样吧,等咱们休息好起身了,他们要是还跟着,你再来找我,我去会会他们。”
有了四盛的回复,赵老大便胸有成竹地回去了车队后方。
一旁的汪泽然眼神闪了闪,站起来往路边走去。
四盛和素雪都以为他是去方便,也没有在意。
汪泽然起先慢慢地走,等走出大家的视线,就飞快地往南边跑去。
汪泽然刚踏上南边的岔路口,就见一个汉子从树后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