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三春让师傅们将唢呐吹起来,鞭炮点起来。热热闹闹的进了村,正在田间插秧的几家人登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其中一个隔着田拢问着:“咱村今儿有人要办喜事?”
另一个看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误三春回道:“这人面生怕不是咱村的。”
村里平日也没什么新鲜事,如今有了热闹都扔了锄头跟在后面看稀奇。
花婶子的儿子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回,花婶子在家里急的火急火燎的,今儿连地也没有下在家等着儿子回来。
听着外面欢快的唢呐声心里更是厌烦急步推门而出叫骂道:“大晌午的你家死人了,在这儿吹吹打打的。”
误三春本来都忘记花婶子这茬了,想着昨儿绑了人家儿子出了气今儿就放过她没搭理她继续向荷大哥家走。
花婶子一看前面马上坐着的是误三春,轻蔑的笑着说:“哎呦,我当是谁呢。”
旁边马上有看热闹的接话问:“婶子,咋地这人你认识?”
花婶子掐着腰拿着手点着花轿说:“这人哪不仅我认识,大家伙都认识。这花轿里坐的是咱们那个丧门星。这男人就是娶了丧门星的倒霉鬼。”
荷藕坐在轿子里本以为一会儿就能到家谁知道竟走了久心里虽是纳闷也没有多问,如今听这周围熟悉的声音。她偷偷掀起轿帘看着周围的景物这竟是下塘村。心中先是一惊,后又想着有误大哥总不会有事。
大家伙听说这轿子是荷藕,看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多少有些不信,“花婶子,你莫不是没事诳我们的吧。”
“啊呸”花婶子朝花轿方向吐了口痰说:“我诳你做甚”,说着说着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冲上去去扯荷藕的花轿想把荷藕从轿子里扯出来,旁的人哄着笑看着热闹还有加油助威的:“婶子,加把劲把这小灾星薅出来给大家伙瞧瞧。”
轿夫推着花婶子:“你这婆子发生什么疯?”
“你这贱人,你说是不是你把我儿子克死了。他从昨儿了去到现在都没回来,他上次摸了你定是被你克了。今儿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花婶子在娇外叫骂着。
误三春侧马而来,上次没带刀用杀猪刀用的他实在难过,这次下山将剑也带上了。
他反手一抽利剑出鞘带来的剑气刺的花婶子脸生疼,她看着眼跟前明晃晃的剑峰,吓得直接晕了过去,周围的人也立马噤了声。
误三春看着人群厉声道:“日后谁是敢欺负我家娘子,先问过我手里的剑?”
说完收了剑领着队伍继续向前走,有好事的自是早早跑来荷藕哥家报信。
荷大哥一听想要出去迎迎,荷大嫂骂道:“人家明明来打你脸的,你出去做甚?给人家笑话给我老实在屋里呆着。”又把送消息的给哄了出去,叉上了门在屋里坐着。
花轿临近荷大哥家门时,唢呐师傅吹的更加卖力,点鞭炮的兄弟将鞭炮挂子点了举的高高的,误三春就这么拉着队伍在荷大哥门口转了整整三圈。
荷大哥在屋里急的团团转想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看妹子荷大嫂见他这个样子更加恼火:“你给我回来坐这儿,走来走去看的人心烦。”
误三春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叫骂声嘴角勾了下目地达到,拉着队伍又在村里转了圈。
快出村的时候迎上来一个姑娘隔着轿子叫着:“阿荷,他们说轿子里是你。听说你嫁得良人,我真为你高兴。”
荷藕在轿子里,听着声音从袖中拿出那珠花看着。心里像被钝刀子割了一样的疼,却始终没有回应轿外的人。
那姑娘见荷藕没应她继续说:“阿荷,你是不是怪我这么久都没有去看你。我想去的,但是我爹娘不让我出门。“
送嫁的几个姑娘见这人一直不走,荷藕也不搭理她心想这下塘村的人没几个好东西这个也怕是个捣乱的。将她拦在一边不让她继续跟着。那女子还想说什么,看着前面挡着的人只能惺惺然的转身回去了。
队伍回到荷藕家刚好是黄昏,黄昏时分最宜嫁娶。
帮厨的婶子们早就将饭做好,见人大部队回来了招呼着上菜。老花匠种的花多拾了好几筐的花瓣给送嫁的姑娘们,让她们等新郎官拉着新娘子经过洒在两人身上。
随着门口的最后两挂鞭点燃,误三春牵着红稠子将荷藕从轿子里拉了出来,牵着她入了院。院内的姑娘们将手中的洒向空中落在二人身上。人群欢呼着,“百年好合,三年抱两……”
已经拜过堂了自是不用再拜,误三春拉着荷藕朝大家伙鞠了个躬。将荷藕送进洞房,还想再看上两眼就被同村的后生拉出去喝酒了。
临到天黑外面吃席面的人三三两两的回了家,误三春略带酒意的进了东屋。
这时候在屋里的几个婶子将秤杆给了他,误三春轻轻一挑盖头落地,露出花容。
误三春和荷藕并排坐在床上,几个婶子一人一把的向床上还有二人身上撒着红枣、花生、粟子等干果,一边撒一边念:“一把栗子一把枣,明年生个大胖小。”
羞的荷藕不敢去看误三春,特别是下午看的那册子画面还在她脑海里男女摆着各种姿势。
胖婶子端着一碗饺子进来了,荷藕前面也吃了些但是今儿看到饺子竟然有些馋拿起碗筷叫了一口说:“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