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小丫头迷迷糊糊的闻着了味,砸吧砸吧嘴,哼哼唧唧的醒过来,“哇!好肥的鸡!”
小丫头往烧鸡面前扑腾,结果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欣儿呼呼,欣儿不痛,不痛不痛……”小丫头护着膝盖,没一会儿好像真的不痛了一样,四下看看才看到一边树下,闭目养神的人。
“嗯?鬼啊!”
一声残嚎,小丫头用手护住头,屁股一撅,埋在地上。“我不好吃,我不好吃,那个鸡好吃,鬼阿叔你不要吃我,你吃鸡,吃鸡啊……”
九幽被她吵得皱眉,正要一道气劲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小团子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鬼阿叔都长得这么好看吗?比娘亲还好看!不对不对,男人不能和女人比,鬼阿叔比爹爹好看!”
“在废话,你的嘴就不用要了。”声音意外的清亮。
小丫头被吓得捂住嘴,乖乖点头,然后看着火堆上的鸡,口水直流。
她好饿啊……
悄咪咪的看了鬼阿叔一眼,发现人又在闭眼,她伸出手,被鸡烫了手,又不敢呼痛,只能不停的自己呼呼,看到油光水滑的鸡又觉得特别馋,终于,想起什么似的,她拔下头上一支珠钗,底部很尖,轻轻一削,鸡肉就落了,她赶紧去接着,吃了一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好吃!
断断续续的,将鸡吃了一半,小丫头满足的打个嗝,擦擦嘴,自己跑到树下睡去了,她这样安分,九幽还是比较满意的,吃了剩下半只鸡,也闭目休息。
东方家,羽姬回去的时候已是半夜,她点燃烛火,就见东方雄坐在她的屋中,羽姬敛了心神,“东方家主。”
东方雄点点头,“不知夜半三更的,羽姬姑娘去了何处?”
羽姬冷笑,“东方家主不嫌管得太宽了吗?”
“前两日,司女拖我查的地方很有意思,在下也想不到,北羌的贵族,竟然能有我虞国皇宫的地形图,莫不是北羌,图谋不轨?”东方雄何种老狐狸,对这样明显的挑衅并不放在心上,他在乎的,是实打实的利益。
羽姬如何不知他的想法,但是仍觉可笑,“东方家主有这怀疑,不如去问给你地图的司女,或者将这件事告诉魏皇。”
两国之间,本就是你想着吞并我,我想着侵占你,图谋不轨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羽姬想起今夜在宫里的见闻,呵,现在,最图谋不轨的人,可是在魏皇的枕边。
东方雄也不恼,“羽姬姑娘燃的香很特别,和司女屋中,一样特别。”他看着消散在空中的炉烟道。
羽姬心头一动,“不过是普通的未媣香,东方家主若是喜欢,也可以自己燃上。”
“羽姬姑娘说得对,香是好香,药是好药,普通的香,普通的药,这要是组合起来,可就不普通了。”
羽姬没想到东方雄坦诚得如此之快,一时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在定神瞧东方雄,伪善的笑如同一张假脸皮,贴在他的脸上,撕也撕不下来。
假笑尚且如此逼真,何况是真笑呢?
东方雄每日换着花样给司女补身体,司女就是一次两次不喝,但是天长地久的,总是会喝的,他敢下药,自然是下下了一番功夫的,补药是寻常补药,但要是配合上北羌特有的未媣香……可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司女出自北羌,东方雄早有意向燃上此香,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动手,就有人先下手了。
东方雄一时不知是该笑司女愚蠢,还是该叹自己得天相助?
“东方家主有话不防直说。”羽姬沉了脸色。
“东方雄只是一介生意人,能想到的,自然也只有生意。”
羽姬冷哼,“呵,装了这么多天,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想将生意拓展北羌?痴人说梦。”
北羌一国,尤其排外,与虞国虽偶有贸易往来,但也只是少数,东方雄想在北羌扎根,根本奢望。
“是不是说梦,在于成与不成,只要有司女和羽姬两位保驾,谁又能说,此事不成?”东方雄道,他对北羌动心可不是一天两天,北羌占据天险维索河,坐拥矿铁无数,更有许多虞国与西戎没有的奇珍异宝,他只是一介生意人,如何能不动心呢?
“你当本君傻的引狼入室?”羽姬不屑的开口,她在北羌位处君位,只在女王与尚大夫之下,但她的势力可不比司女少,甚至因为北苏旗洛这段时间的消失,司女为了寻找北苏旗洛对国内放松了许多,她的威视已经直逼女王。
只要北苏旗洛死,她就是北羌,新任的女王!她疯了才会让东方雄这样的人扎根北羌喃凮。
“若是我告诉司女你燃香的用意呢。”东方雄开口威胁。
羽姬毫不在乎,“我只是燃上北羌香料,我出自北羌,不是很正常?倒是东方家主这别有乾坤的补品,你说司女是信你还是信我?”
她在赌,毕竟揭穿了,对她和东方雄都没有好处!
第三十一章
沈从明出了皇觉寺,翼羽早已等候多时,他上马车,翼羽行驶平稳,他在里面也能睡着,等到他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东鲁。
沈从明整理衣物,去溪边洗了下脸,然后前往东鲁齐家。
他递上拜贴等候召见,收到拜贴的齐怀铖有些奇怪,沈从明为何会在此时找上他?这倒不怪皎月消息慢,而是东鲁与临安相距甚远,皎月的信使再快也不可能与翼羽相比,所以破坏国运一事的最终结果,齐怀铖现在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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