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们师们是什么规矩?”程尉一点不将许寻的怒火放在眼中,反而一双淡茶色的眼眸危险深深的盯着对面的许寻,似笑非笑的说道:“需要不需要我提醒师傅你一句,我十几岁的时候,你就没东西教给我了,我已经出师了,而且要不是程宁一直很尊重你,你早就懒得理你了,你也好意思现在跟我提什么师们规矩吗?”
“你……”许寻气的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忽然转身无视其他几人惊掉下巴的神情直接扑进了释远,也就是萧止胥的怀中,抬头对萧止胥撒娇的说道:“止胥,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其他三人瞬间满脸黑线。
“这饭没法吃了!”穆晋干怒摔筷子,指着其他四人:“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成双成对,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是吧?好,行,非常好,你们自己玩吧,我生气了,我不玩了!”说完,气的怒不可揭的抓着酒壶都懒得用杯子,直接咕噜咕噜的往嘴里倒酒,来不及喝的酒顺着他的脖子留下,湿了衣襟也不管了!
“你不吃也没人让你吃,你羡慕嫉妒恨你也怨不得别人!”程尉今儿晚上的火药味很浓,转眼就得罪完了两三个前辈。
看的程宁都看不下去了,忙着拉住他说道:“好了别气别气,他们都是开玩笑的,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不要生气了!”
“我不生气!”程尉挑眉说着,但是却转头死死的盯着萧止胥的方向,一字一句的对程宁说道:“你先给我说清楚,耶律齐要杀你是怎么回事?全部,一字不漏的全部说给我听,绝对不准有任何的隐瞒!”
从耶律齐的手上逃脱之后,程宁就在心里下定了注意,与其让程尉以后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的事,不如自己全部告诉他,因为现在的程宁终于明白了,与其让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被自己保护,不如让他跟自己并肩而行,这才是对他最大的信任和最好的保护。
尽管,程宁到此刻都不知道从很久之前开始,他这个当爹的就一直在被儿子保护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程宁觉得是他在保护程尉就好了。
深深的唿吸一下,程宁平复一下心情对其他四人缓缓开口说道:“这件事……其实还要从我小时候的一件事说起……”紧接着程宁就把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住在皇极观,跟耶律齐的缘分,为什么会流落至此等等,关于他的所有事情,他全部平平静静的对在场的几人说完了,因为这是他最信任的几人,而且他也知道,其实穆晋干、许寻两人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事,不知道的就只有程尉更萧止胥!
可是萧止胥一直都是耶律齐的人,程宁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但他是许寻的人,程宁也信任许寻,所以,也相信他了。
最后就是程尉……
“尉儿,爹……爹这些年来,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不告诉你这些的,我只是、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你相信我,相信我其实很多次都想告诉你的,可是我我……”程宁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程尉解释,尤其是此刻看到程尉脸色阴沉,冰冷的让他胆寒的时候,程宁不安的捏着筷子,另外一手甚至有点抓不出程尉的手臂,最后才低垂着眼眉,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除了这一句,程宁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屋子里顿时沉静了下来,谁都没开口,气氛诡异的有点让人害怕……
“我……”直到片刻之后,程尉才哑着嗓子,微微侧头低眉看着身边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在生气你没告诉我这些事吗?”
正心里难受的程宁一听,一头雾水的抬头看着程尉,不解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我、你……你简直是……”程尉简直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伸手抓起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下,捏着杯子几乎赤红了双目的看着程宁说道:“我在生气,是不是我要是没料到耶律齐会来找你,没让文景带你离开的话,你是不是就要这样悄无声息的吞下他给的毒药,然后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就这样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