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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琉抱着手机,点开季朝舟的微信,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收下了他转过来的钱。
留着以后拿去买被子,要双人的那种!
……
为了实施若即若离,程琉一大早起来绕着别墅跑了十圈,才终于等到季朝舟出门。
季朝舟照旧是平常冷淡模样,晨曦暖光落在他眉眼上,也化不开那片冰雪。
程琉一见到他,心就开始砰砰跳,忍不住想凑上前打招呼,但她想起昨晚汪洪洋指导的‘若即若离’计划,强行移开视线,小跑着过去。
两人像是陌生人,谁也没有出声,目光皆漠然向前,最后擦肩而过。
这样应该够了。
他们刚交擦而过,程琉还是没忍住回头,看向季朝舟背影。
他腰很窄,腿长而直。
她记得那天在酒店套房内,季朝舟整个人陷在床上,虚弱又苍白,只有两颊起了病态的薄红。
程琉被他握住手,力度大得像是溺水者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那隻白得近乎透明的手,因为消瘦,手背上青筋脉络透过薄皮显示的一清二楚。
她目光下意识追了过去,忽然发现季朝舟右手指尖不太对,像是有血痂。
能造成四根手指的指甲处都有伤,很难不让人联想他做了什么。
去他的若即若离!
程琉没忍住,转身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季朝舟:“等等。”
第八天
季朝舟一走出别墅大门,便见到了程琉,她似乎刚晨跑回来。
昨晚他将钱转过去,不想两人再有交集。
因此季朝舟只看了程琉一眼,便收回目光,对方显然明白昨晚消息背后的意思,并做出了回应。
两人擦肩而过,谁也未出声。
季朝舟垂下眼睫,沉默往前走。
路旁樟树浓茂冠叶在地上投射出大片阴影,他缓缓步入,像是走进昏暗深渊。
只是季朝舟才走进阴影半步,突然被人拉了出来。
“等等。”
本该已经形同陌路的程琉不知为何又跑了过来。
季朝舟转身抬眸看着对面的程琉,她脸上很干净,没有什么汗,身上那套蓝色运动服是昨晚在超市买的,洗衣液的味道也变了,是最普通的熏衣草,同样是昨晚买的。
唯一不变的是,程琉带给他强烈的侵占感。
只要她出现在他面前,周围其它事物存在感便会降低,这让季朝舟觉得不适。
他试图抽出自己手臂,却被瞬间按住。
“别动。”程琉皱眉直接拉起季朝舟的右手,低头看去。
她能依稀见到他指甲修剪的整齐,只是指尖全部有伤,无名指的指甲甚至崩开一道口。
像是用尽所有力气,在哪抓过一样。
他应该没有做任何处理,有根手指的指尖伤口发白。
程琉也不问季朝舟怎么弄的,隻道:“你手指伤了不上药,会影响调製香水的效率。”
季朝舟眸光冷淡,不想让对方插手自己的事。
只是程琉对上他那双漂亮的如同琉璃的琥珀色眼瞳,立刻抢在季朝舟再次抽手的瞬间,拉着他往附近药店走,同时口中飞快说着各种话,分散他注意力。
“互帮互助,是邻居之间必备美德。何况,季总是我朋友,你是他儿子,我多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你不用谢。”
昨天还想着不能差辈分的程琉,今天主动和季暮山扯上关系。
程琉义正词严道:“朝舟,作为长辈,我必须得说说你。小伤不看,等成大伤。”
她摇身一变,自封为季朝舟的长辈。
药店就在别墅那条路的拐口第一家,原本季朝舟便快走到了路口,程琉几句话功夫,他们已经到了。
“我们买药,他手伤了。”程琉拉着季朝舟的手给药店的药师看。
大早上的,药师才上班,本来还昏昏欲睡,结果见到匆匆进来的两个人的脸,愣是清醒了过来。
药师低头看着季朝舟的手指,顿时哎哟了一声:“怎么搞成这样?”
药师赶紧转身拿来碘伏、纱布,还有抗感染的药来:“先让你男朋友擦点药,再包扎一下。”
程琉连忙点头:“好的。”
季朝舟没见过像程琉这样的人,他闭了闭眼,提醒她:“你有未婚夫。”
他不愿意探究对方为什么还要准备婚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会靠近自己。
程琉正在给季朝舟擦药,闻言诧异:“谁?我?”
几乎出于求生本能,她立刻抬头向他解释:“我和汪洪洋前天就分手了,现在是单身黄金女!”
药师站在旁边,化身隐形人,默默听着大八卦。
季朝舟对上程琉的目光,她眼睛很干净,行事利落,但所作所为没有一样是不奇怪的。
不等季朝舟抽回手,她仿佛猜中他下一步,又抢先开口:“你自己不好包扎,我帮
', ' ')('你弄好,再去上班。”
程琉动作利索,纱布也绑得很薄,并不影响他五根手指的行动。
“好了。”程琉松开季朝舟的手。
她强势帮人上完药后,就开始心虚,又想起被自己忘到九霄云外的‘若即若离’计谋。
好在还不晚。
程琉当即挺直腰杆,开始实施若即若离,冷漠对季朝舟道:“再见。”
这两个字,掷地有声,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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