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读研吗?”秦越想起来,沉老对南彦的赞许,应该是专业课方面的佼佼者,刚才看他在读英文的原版书,更是妥妥的学霸无疑。
南彦很诚实的回答,“读研太贵了。”
“以你的成绩,学校为什么没有推荐你公费保研?”秦越觉得疑惑。
南彦脸上又浮现出了跟他年龄不符的沧桑,“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素拓分的说法?社团活动少,不担任学生干部……这些都会影响社会实践的分数。学校的考评要看综合分数的。”
秦越在校的时候,也是学生活动的积极参与者,所以她并不否定社会实践的作用。
可是像南彦这样,课余时间都用来打工的学生,强行要求素拓分值,不免有些不尽情理。
一边打好几份工一边保持学业的优秀,难道不是时间管理?
照顾母亲维护家庭,难道不是社会责任?
自食其力从不怨天尤人,难道不是品质保证?
秦越第一次强烈觉得这个现实社会的运转规则还真是不公平,连所谓“干净”的校园也不能避免。
她哼了一声,狠狠地舀了一大勺红枣桂圆粥,塞进嘴里,像是有仇似的使劲嚼着,又问道,“听说过Echo吗?想不想去?”
南彦有点儿探寻地看向秦越,“你认识Echo的人?听别人说过项院长跟他们的老总很熟。”
老总?
“谁老了?!24岁哪儿老了?!”秦越立刻不满起来。
南彦奇怪地看着她的表现,“你也认识她?”
秦越斜了他一眼,“不是我认识,是你认识。”
看着南彦的眉宇间又渗出不解的疑惑,她把脚勾到他的背后,在他腰上蹭着,“Echo的‘老总’刚刚说,以后你想画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画。”
秦越挪到南彦腿上坐下,“穿不穿衣服都行。”
南彦的肢体微微一震,却紧紧地抿住双唇,没有再说话。
他当然听懂了,只是没有想到:Echo是秦越的公司。
原来只是以为她是个富人家的女儿,那些二代里面的一个。
今天才知道秦越竟然就是学校教授们口中的那位风云学姐。
原来不只是金钱,连能力和社会地位的起点都有着天壤之别。
有短短的一分钟,南彦心里闪过一瞬的暗影:他宁肯秦越是一个挥霍父辈荫蔽的傻白甜,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和她的距离稍稍拉近一点。
可她偏偏不是,偏偏要完美到随时发出耀眼的光,光芒投在他身上,留下的是背后愈加浓深的阴影。
南彦又一次地深深意识到,在秦越身边的每一分钟,自己都在被无声的提醒着:他和她之间的差距是多么悬殊。
她随便一挥手,就能把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任何一个推到万人瞩目的位置。
如果是她,毫无疑问,自然能给自己铺平道路;只不过,他现在就算在学校的专业成绩再好,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出名作品做资本,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秦越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