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2)

阿善懵了,她完全不知道玉清是怎么了,她往后退了一步道:“我只是替南宫先生……”

“这种事找府内的大夫来做就好,属下只是一个下人,受不起世子妃的亲自照顾。”

他又第二次打断了阿善的话,虽然声音依旧如往日柔和,但说出的话一句句都像是刀子,狠狠扎在了阿善的心窝。

阿善感受到玉清对自己的排斥,她紧张的抓紧自己的衣摆,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心思被他发现了。

“你救过我数次的。”声音很慌很乱,阿善想要对玉清解释几句,而玉清却闭了闭眼睛,没有在看阿善一眼。

“你是主子的人,属下救你只是忠于主子。”

“那如果你主子不让你救我了呢?”就像是平白被扇了一耳朵,阿善感觉自己又屈辱又难堪。

她想过要对玉清表白,也想过自己摆脱世子妃的身份后该如何追求他,甚至她都想过玉清拒绝她后,她该如何放下他潇洒离开。

阿善想了无数种结果,但从未想过她对他的喜欢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被自己喜欢的人厌恶。

玉清的话一次比一次直接,其实阿善早该在上一次就听出他话中的疏远,然而直到今日玉清把话直直白白的告诉她,她才知道死心。

话说到如此,其实她也该离开了,但想起玉清曾经对她的温柔,阿善不信他次次救她只是因为容羡,何况,在不久之前他还为她掩盖她装失忆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容羡要你杀了我,你也会因为忠于主子而杀了我吗?”

玉清忽然睁开了眼睛,苍白的面容下他过分的平静。没有看阿善一眼,他只回了一个字——

“会。”

他说他会为了容羡,杀了她。在他的心中容羡大过了她,已经说明了一切。

阿善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很想哭。

“好,我知道了。”不想没出息的在玉清眼前哭出来,阿善留下这句话说走就走,直到推门出去,她的眼泪才从眼眶中掉落。

风中带着一股热气,玉清住的院中有一颗粗壮的柳树,阳光下树荫盖在了门前。

此时距离门边极近的位置,妙月抖着肩膀跪伏在地上,在她的身侧是一袭白衣眉目如画的男人,容羡看到阿善出来对她弯唇笑了一下,他走上前捏住了阿善的下巴,另一只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哭什么?”

嗓音轻轻柔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容羡在问这话时唇边的笑意不散,只是眸色浓郁过于暗沉。

刚才阿善进屋时,特意是将房门半掩,如今容羡站在门边这么近的位置,阿善明白,他肯定听见了一切。

第76章 追捕逃妻六

……

有关屋内的事情, 容羡至始至终都没提一个字,他不提,阿善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开口。

从玉清那里离开后,阿善就回到寝房,一进屋妙月就跪倒在她面前,她哭着解释道:“是奴婢不好, 奴婢有罪。只是世子爷走路没有半分声音,等到奴婢发现世子时,他、他……”

阿善的眼泪早就憋回去了, 她倚坐在躺椅上, 微闭着眼睛询问:“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妙月抽泣着, “奴婢真的不知道, 奴婢察觉不对时世子爷已经站在了奴婢身后,那个时候, 世子妃已经在同玉清说话了。”

“那你都听到我和玉清说了什么?”

眼睛很是干涩,阿善眨了下眼睛,只感觉心中烦闷烧灼呼吸困难, 闭眼的时候眼角又有一滴泪落下。耳边是妙月抽抽搭搭的哭声,她有些累了。

“算了。”

阿善用手臂遮住了眼睛,“你下去吧,我不想知道了。”

其实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阿善现在脑子疼的厉害, 只想好好睡一觉。

等到夜幕来袭, 容羡从书房回来时寝房内漆黑一片。妙月妙灵两个丫鬟守在门外, 见他回来垂着脑袋有些慌乱,容羡停在门边问:“她呢?”

妙灵不敢说话,妙月只能硬着头皮道:“世子妃自……回来后说想要休息,还未出过房门。”

容羡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他抿唇将房门推开,妙月赶紧先一步进去点灯。房间亮起来后,整个寝房中悄无声息没有半分人气,推门时进来的风轻轻推动半掩的纱帘,朦胧遮掩下,容羡隐约看到屋内半躺的人影。

阿善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几乎是在烛火亮起的瞬间她就醒了。有脚步声靠近,容羡撩开帘子一进来就看到躺在躺椅上的阿善,她躺的挺直后脑抵在椅背上,脖子轻仰,正睁着眼睛无神看着房梁。

“怎么睡在这里?”屋内不如外室明亮,纱帘掩盖下昏黄沉闷,连带着容羡的面容也陷入阴影中。

阿善眼也不眨的继续盯着房梁看,睡醒一觉她忽然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收起那些幼稚可笑的心思,她主动提起白天的事情,“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容羡在黑暗中静静凝视着她,气质沉淀下后他整个人浓郁的像是包裹着一层黑气,让人猜不透看不懂。他明明眼中没有笑意,却还是弯着唇冲着阿善笑,“你觉得我应该对你说什么?”

阿善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话:“我不喜欢你。”

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阿善总算从躺椅上坐起。她眼睛盯得一个地方看久了有些酸涩,轻眨了下眼睛,她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次还带了他的名字。

“容羡,我不喜欢你。”

阴影中容羡一动不动,他面容隐晦不明,清清淡淡吐出三个字:“我知道。”

他知道,他当然什么都知道。

阿善不知该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于是就只能学着他笑了笑。她的眉眼并没有弯成甜甜的月牙状,过了一会儿,她才又问他:“那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不等他回,阿善就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听他的答案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为了句废话。

翻来覆去想想,其实她表现的已经过于明显了,容羡最擅长的就是玩弄权术工于心计,又怎能看不出她拙劣的演技。

如果说容羡第一次去玉清房中拎她只是为了治头疾,那么他第二次无缘无故的等在门外,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或许,在那晚周长余说玉清出事的时候,容羡就已经看出了阿善的心思。他不说,不代表他会允许阿善的心思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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