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原望着身边妻子懵懵的神色,半提着的心又慢慢放下来。
他答:“在家,睡觉。”
童言也好奇,那不是路丰的声音,难道是他的其他朋友?但裴江原哪有别的朋友?
她的脸贴在他胸膛,眯着眼看电脑上的字。她夜里的视力一向不好,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两个字,最终还是放弃。
裴江原低头看她微颤的睫毛,把她搂得更紧了些,不愿意让她听出这人:“还有事没?困了,我挂了。”
对面的男人掩去心里头些微的古怪,回他:“那明早再说。”
他拒绝得极快:“早上起不来,要陪人。”
那头的人笑了声,但因为咳嗽又不得不中止,打趣他:“你小子,铁树开花了。”
他又嘱咐:“你跟路丰的进程得快点。”
“嗯。”裴江原不耐烦地应了声,最终挂断,将手机甩到一边。
他伸手将歪在一边的童言捞到身上,她这会儿已经被烘得暖暖的,脸也红扑扑的,没有晚上刚回来时的气恼。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睡不着?”
“嗯……”她犹犹豫豫,心里又开始退却。
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童言心一横,果断开口——
“其实……”她咬了咬唇,心虚地低下头,“当时你出车祸,我……”
她被他打断:“童童,我上次是不是说过我会在你身边。”
她懵懵地点头:“嗯。”
“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