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又少一个</h1>
“切。”何钰自讨没趣, “装神弄鬼搞神秘, 不告诉我拉倒。”
他生了个小气, 意思意思回去睡觉, 顾晏生失笑, “这个不能告诉你, 不过有一个可以告诉你。”
“什么事?”何钰来了兴趣。
“周浩然请求参军。”
“他要参军?”何钰陡然坐起身子, “他才多大?十三岁就要参军?”
周浩然与他同岁,何钰倒是忘了,十三岁的他就已经独自回京去救父母, 周浩然十三岁参军,又有何不可?
“我劝过他,可他不听。”周浩然意志坚定, 非要参军, 说是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周家成了这个样子, 他根本没有心思读圣贤书, 不如参军, 这才是他要走的路, 他的爱好。
他就是想像父亲似的, 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先从上士开始, 毕竟是周贵妃的弟弟,不可能叫他真的从小兵开始, “他说要做到他爹的位子。”
何钰叹息, “他爹是太尉,你觉得可能吗?”
太尉是武官的最高指挥官,与丞相不相上下,表面看来低了一头,可人家掌着实权。
大尚有一半的武官都是他的手下,还有一半是皇上的禁卫军和羽林军,权利可见一斑,当然没有虎符他也调不动全部的武官,否则造反就是顷刻间的事。
“谁知道呢?”这个问题顾晏生也回答不出来。
“什么时候走?”
“明天卯辰。”
“我去送送他。”本来顾晏生生日,何钰还挺开心,如今瞬间没了想法,心情沉重复杂。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这一步,逼的他回京去救父母,也逼的周浩然去参军。
他俩走了父亲的老路,何钰越来越像个奸人,周浩然要去做一个军人,如今还没有变化的当数许修竹吧。
风水轮流转,书苑里的权臣之子,最大的变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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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半刻,周浩然便骑了马,没有通知任何人,一个人上路,知道他要走的只有太子,是他向太子请命,得到太子首肯才去的。
没有一个人送行,卯时人少,大街上冷冷清清,颇显得萧条。
不知道是大风刮了眼,还是如何,他竟落了泪。
一定是早上的风太大,眼里进了沙子,他只能拼命的眨眼,才能不叫视线模糊。
选了清晨出来当真不好,天还没有全亮,风大,雾也大,稍远一些都看不清楚,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在浓雾里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
有人说话,声音从远至近,“咱们这么好的关系,周兄要去参军,竟也不通知我。”
离的近了,许修竹消瘦的身影越发明显,“怕来晚了,我特意起早两个时辰,等了又等,怕等来了你,又期待是你。”
怕,是担心周浩然真的脑子一热跑去参军,期待是因为天太冷,等了两个时辰,脚受不了,周浩然早点过来,他就能早点解脱。
“你怎么来了?”周浩然瞪大了眼,生怕看错了似的,盯着瞧了又瞧。
“你近几日情况大有不对,我与你一同长大,能看不出来?”周浩然最近情绪低落,安静异常,与平时的他明显不一样。
他还偷偷摸摸的收拾东西,贴身的都被他包在了包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