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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吃大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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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瞿清决见过他们太多次,日日牵一匹大宛骝去练骑射,风雨无阻。每次进马厩,眉头紧皱,惜字如金,嫌和马夫说话污糟了嘴。这些人,连鼻孔都是傲慢的。

瞿清决瞟也不瞟他们,自去照料马儿饮水。

夜深时,营地内陷入安静,军士们进帐睡觉。篝火渐熄,灰烬里时而冒出轻微的噼啪声,露水降下来,山里夜晚寒凉。

瞿清决背着全军,独自一人走到水域边上,水流浅急,瀑布掀起淡淡的弧形白光,山中月亮得可怖,似乎有穿透力,能照到人皮肉底。

他做贼一般,掏出婴儿巴掌大的圆形小镜,这是从海兽葡萄纹铜镜上扣下来的,他嫌铜镜重,只留一小片放在里衣内袋里,日日跟皮肉相贴,已蒙了层黏雾。

擦干净后,他松了腰带,掀开衣襟,拿镜子照自己的左乳。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处伤已经悄悄结痂、落痂,留下浅粉色的痕迹,形状就像心脏的两瓣。一颗小小的心。

瞿清决放缓呼吸,探出食指去摸,碰一碰,按一按,不疼了。至清肩上的伤应该也不疼了吧。他想着心思,手指不留神滑到乳尖上。

他一个激灵,本想躲开,可不知为何,指头还是耽搁在上面。

软塌塌的乳肉,摸起来滋味并不美,那一日方徊的唇舌,如湿漉漉的火焰,给他烧红了,樱红硬挺。他闭上眼回味。

火舌先是画着圈舔,像搅弄一坨雪腴霜腻的奶酪,一圈又一圈,搅得挺立,吮出一个尖儿,再往上使劲一嘬,完了,那一下,神魂激荡。

瞿清决用手玩弄乳头,模仿方徊的舌头,把乳珠弄得浑圆,凸凸立起。他张着嘴享受,呻吟声掩在水流里,两颗小乳,花样百出,情动时他腰肢抬起,默念“至清”二字。

至清吃了他的乳,亲吻他全身,咬着他的耳朵低声喊他骚货,他在夜色里再次瘫软成春水,回忆至清的唇舌、至清的气息怎样撩遍他每个毛孔。他脱光衣裳抚摸自己,手掌抚过胸膛、肋骨、肚脐,再往下……深吸一口气,后仰陷进浅溪。

水流瞬间淹漫他的鼻尖,睁开眼,看得到夜空在涟漪中汹涌幻动,几点萤火往来匆匆,不定睛去看时,都仿若翠绿夹鹅黄的轻柔闪电,他闭上眼,叼住青竹吊坠,在溪水里放荡发浪,手上动作越来越疾。

终于,几缕白浊消融在水波里,他将脸探出水面呼吸夜风,清冽凉气灌满鼻腔,鼻翼小幅度翕动着,并不惧冷,他感觉全身舒适,一身疲惫都随水流去,只剩暖洋洋的懒意。

但睁开眼时,他被冻得狠狠一哆嗦。

齐嶟就站在岸边,冷眉冷眼,垂头看他。

瞿清决差点被水呛到,反应过来后遵着男子本能捂住胯下,而后又挡住前胸:“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一点声音也不出?”他嗔怨着,湿淋淋爬上岸,目光四处逡巡,寻找自己的衣物:“我的衣服呢?”

齐嶟不说话,一双眼慢条斯理地,将他从头到脚捋了几个来回,瞿清决怒了:“我的衣服呢!齐嶟!说话!”

“被我藏起来了。”

瞿清决睁大眼,难以置信地审视齐嶟,确定他没开玩笑:“你玩的是哪一出啊齐将军?”

齐嶟静静注视瞿清决被水浸湿后的双眼,长睫墨黑,目光清湛,生气时眼廓有点圆,和当年的梦完美重叠,他坦荡地说出念想:“我想跟你再续前缘……做以前,在紫金山下,那片湖边的事。”

他往前迈步,瞿清决立刻后退:“别这样,别逼我爆粗口,齐嶟,滚你娘的蛋!你……”

此时又有人来了,瞿清决慌忙中躲进芦苇荡里,来者是一队巡夜兵,见到齐嶟,在夜色里齐齐山呼参见将军。瞿清决听了直撇嘴,连偷人衣裳的下三滥招数都使,算哪门子将军。

若搁在以往那会儿,此时瞿清决会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晾着鸟儿,睥睨一切,看得人越多越好,他自信有叫男人们自惭形秽的本钱,但如今不行了,他顾惜自己的名节。

他爱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胸前的青竹吊坠,左乳上的粉色伤疤,都是他的秘密。那么微不足道,在别人眼里恐怕轻如草芥,可别人越是看不上,他越是视之重逾生命,需要时刻护着藏着,不能叫人看去。

“夜深雾重,万不可放松警惕,你们兵分两路,再将树林东西面仔细搜查一番,子夜十分在北面会合。”齐嶟盘腿坐在水边,从容调遣巡夜兵们。

晨雾才浓,夜间的雾气反而灰薄,被月光一照便无处遁形,有眼尖的士兵已经发现了水里的光景,一大片青丝自芦苇荡下飘出,云波迢迢,千丝万缕,曼然涤荡在月光与流水中。

齐将军的手浸在水里,五根手指漫无目的地插入青丝,好像也跟着曲折了,旖旎了,隔着水波看一切都不真切,是青丝吗?还是水草?抑或是云的倒影?没人看得清,可能雾气真的有点大吧。

待巡夜兵走得远了,瞿清决才敢出声:“松手!”

齐嶟不松手,从水中挽起他的长发,放在鼻端嗅了嗅。

瞿清决气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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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娘,这头发是他前天洗的,不馊也不香,有什么好闻的,大男人干这事儿不膈应吗!可齐嶟不但闻,还摸,摸的手法,一如当初在灵言桥上,瞿清决摸他佩剑时的意蕴无穷。

一长段湿发缠在手里,柔宛黑腻,折射清淡月光,细致地抚摸时,一根根发丝仿佛都活了,有知觉,会羞涩,让主人跟着满面绯红。齐嶟笑道:“人都走完了,你出来吧。”

“你先松手!”

“你先出来。”

“我不!”水花溅起来好大一堆。

瞿清决话音一出,齐嶟就憋不住笑了,心道这个人哪,发起脾气来像炸毛的猫。瞿清决听见轻笑声,气得又想拿拳头砸水面,但转而一想到自己含羞带臊个什么劲儿,错又不在我,齐嶟这个天杀的!

“本来以为你还像个人,没想到也是个夯货,带兵这些年都没点心术,上头那位异想天开,你连劝都不劝,上赶着献媚,叫三万儿郎过海送死!”瞿清决逮着他的痛脚使劲踩。

齐嶟果然沉默,随后低声道:“我根基不稳,你叫我如何跟他唱反调。清决你这么聪明,不也跟着来了吗?”

这次轮到瞿清决静默了,“无奈”两个字,贯穿每个人的一生。

“况且,出海一事还未定,当下最好的情况是‘那位’知难而退,待我把留在沿海的倭寇余孽剿清,咱们就班师回京。”齐嶟说到此处,心中亮堂不少,抚弄手中乌发,放在唇边吻了吻。

芦苇中忽然传出硬物撞击的声响,石块沉闷,脆物崩裂,下一刻瞿清决探出手割断头发,齐嶟看清他用的是镜子碎片,够锋利,转眼间已经将长发割掉好几绺。

齐嶟立即放手:“够了。”

瞿清决还在割,割红了眼,眼角飞着两抹绯红,冶艳癫狂,齐嶟护到哪里他就割到哪里,青丝纷乱飞拂,齐嶟护不住了,大喝一声:“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瞿清决扯出一个冷笑,将断发胡乱一抓抛到他身上:“想要就直说,别偷偷摸摸搞小人行径,这点东西瞿爷给得起。”

“我想要你,你给得起吗?”

“齐嶟,你若是识趣,这种话不要再说。”

“为什么?”齐嶟卸掉胸甲,下了水,向瞿清决靠近:“你心里有人了?”

“对,我不玩了。”

“是谁?”

瞿清决闭口不言,齐嶟就挨个的猜:“兰宁?殷秀南?云燕然?谢君岫?梁家父子……”

“住嘴!”瞿清决愤恨极了,齐嶟这是把他的心扒出来凌迟,没有比这更严苛的惩罚了,月光下齐嶟冷白肤,墨黑眼,俊极,狠极,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七级浮屠到他面前也只能塌得渣子不剩。

活阎王的视线滑落到瞿清决胸前,青竹吊坠轻,浮动在水面上,不甚起眼,他讥笑道:“这是什么玩意?”

瞿清决立刻把坠子捂在手心,齐嶟的眼神有些愣,随即,又活了,带着恍然大悟后的惨烈,他在笑,笑得比哭更难看:“原来是他,在驿站前我看到他把坠子给你,是他,呵,竟然是他,方徊,好一个正人君子……你自渎的时含着坠子,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他睡你的时候含习惯了?难怪,那日你不愿意跟我……”

他掏出半残的翡翠:“这在你心里算什么?瞿清决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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