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渐渐蚕食太傅的势力,眼看就要成事,今日这场原本是一场鸿门宴,萧皇后在酒中下毒,又命赵阙随时待命,本以为将万无一失,没承想仍是魔高一丈。
萧仲孺伸手抹了抹萧秀秀脸庞的泪珠,带着几分温柔道:“你放心,六叔知道你爱漂亮,必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萧秀秀两眼怨毒地死盯着他,忽地又“嗤”地笑了声,转眼扫了一圈所有人,最后落在卢录事身上。她说:“你们这些人……可知道,你们效命的,究竟是什么人么?”
话音一落,萧仲孺脸色就一变。萧秀秀已接着恨声道:“你们莫不是以为他真的是皇子龙孙?我告诉你们,他不过是——”
话未来得及清,一双手就用死力掐住了皇后的脖子。
下
“你们莫不是以为他真的是皇子龙孙?我告诉你们,他不过是——”
话未来得及清,一双手就用死力掐住了皇后的脖子。萧秀秀猛地抓住了那双手,勉强顺上来一口气:“你……你、是家伎和……和……”
只看,萧仲孺面容极是狰狞,扼住萧秀秀的双手不住收紧,恶狠狠道:“你找死……!”萧秀秀拼了死命,也硬是要将那句话给说出来:“和……伶、伶……”
众人只听那声“伶”,未听清下文,萧仲孺就失态地怒吼:“住口住口住口!”他的模样气急败坏,风度尽失,两目睁得铜铃般大,好似眼前之人并非萧秀秀,而是当年,那躺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老妇——
夜黑风高,吹开了窗扉。病榻上的老妇不住咳嗽,她听见细微的步伐声,睁开黄澄澄的眼。老妇看清了来人,眼里却无一丝喜意,她的嘴嗫嚅着,手指颤颤指向他。
来人缓缓坐在床沿,慢慢地将双手搭在老妇的脖子上。她似要喊人,却出不了气,黑暗之中,来人轻声问她:“我问你,我究竟是谁的儿子?”
“你……你杀了……”老妇话不成句,搁在她脖子上的手正在施力。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我究竟是谁的儿子?”
“——说!我到底是你跟哪个男人生的!”
“说!你说!你说啊、你快说啊!”
来人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蓦地,一声脆响——
萧秀秀的脖子硬生生被掐断了去,最后,她只出了一声“人……”,两眼圆睁,血珠子从她鼻孔慢慢流出,随着嘴角溢出的鲜血一起滑过那掐死她的双手。
萧仲孺只觉一股热流烫过手掌,力量倏地一松,皇后便歪倒下去。萧仲孺浑身是汗,胸口剧烈起落,满是血丝的两眼缓缓扫过眼前,富丽堂皇的大殿鸦雀无声。皇帝已经吓破了胆,忽然哭喊着道:“不、不、不是朕!是他他他们……是他们唆使朕!”
皇帝一哭,这帮臣子个个跪地,争相推诿,小皇帝跌下了台阶,跌跌撞撞地爬到太傅脚边:“是他们!是他们、是他们和皇后陷害朕!朕……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皇后说什么,我都没听见!”皇上刚说完此话,眼前一道锐利的寒光闪过,一排整齐的血珠子溅在萧仲孺白玉般的脸庞上,跟着就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