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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照顾醉鬼很麻烦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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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照顾醉鬼很麻烦的

“新人表彰会”。

女主毫无悬念的拿到了年度最佳新人的殊荣。

虽然看过剧本的君刻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剧本上也清清白白地写明女主的勤奋属性,但是只有亲身经历过997高压加班生活后的君刻才能体会到,这个事实是多么令人震撼。

在公司酒会上,他喝得特别起劲。

说是新人表彰会,实际上也是借机开了一次季度业绩表彰会。

庆祝季度业绩的时候,君刻也额外拿了一份奖金,作为小组内业绩最出色的员工。

大boss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笑着对他说:“公司这个季度财报很好看,有你很大一部分功劳。”

君刻激动得几乎想立刻对着会场内的某个监控摄像头比中指。

喂,系统在吗?

看到了吗,没有你帮我搞脑内传输“作弊”,我一个人也可以拿到最佳的哦?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还在吗?

人逢喜事精神爽,然后他就在酒会上喝了个烂醉。

会场里那么多人,放眼望去,老任务者的眼光一眼就可以扫出,这些人是没有名字的背景板,那些人是路人角色,这几个相貌略微有点辨识度的大概率是有戏份的配角。

如果身边都是活人,他大概会觉得热闹。不过这些可都是数据捏造的程序npc啊。

现在倒是不在乎了。他只管高兴。

高兴?那就,喝!

在这种酒会上,组长自然是被拉走去给各位大boss们陪酒了。

等他稍微松一口气,回来就看见,脸红上头的君刻正喜气洋洋的和各色人物拼着酒,来者不拒。

组长:“……”

这一口气又提了上来,憋住了,在喉咙里梗得慌。

君刻其实是很喜欢很喝酒的人。虽然他在任务世界一般不会和不熟的人乱喝,还是挺在意形象不要ooc的。这会儿他喝到论瓶拼,一个是因为天天加班的生活终于可以告一段落,迎来淡季,另一个原因则是他帮女主把能挡的酒全挡了。

周围乱起哄的同事一见这阵仗,好家伙,更得追着他猛灌。

怎么也是拿了最佳的,玩完这轮还有一轮!

酒桌氛围热烈,酒精控制思维的君刻也犹如置身泥潭,兴奋上瘾,难以脱出。

旁边的女主偷偷拉他:“刻哥,别喝了,别喝了,等会醉了!刻哥……”

她劝不住。君刻都觉得自己状态没这么好过,纵情酒场,一往无前。

直到一只微凉的手落在颈侧,掐住了他的肩膀。

君刻刚吹完一瓶,豪气干云将瓶子拍在桌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他对众人笑了一下,后知后觉地靠回椅背,仰头望去。

组长低下头,附在他耳侧,在人潮沸声中低声叫他:“别喝了。”

“你已经醉了,别喝了。出去冷静下,我送你回去。”

君刻又是一笑,脸红红的。“没醉。”

“你也来啊,一起喝。我们这桌就等你了。”

组长才不管他说什么酒言酒语,跟桌上其它人打了声招呼就捞他。旁边的女主连忙扶他起来,帮着给人扶了出去。

在会场外面,冷风一吹,君刻的头立刻就开始发紧,又疼又晕乎,说不清话了。

女主酒好像醒了不少,站在旁边陪他们叫车。

看着已经半睡过去的君刻,女主突然有点想说什么的欲望。

“组长,我……”

组长偏过头看她。

这个高大的男人将君刻的一只胳膊挂在自己身上,一手勾了他的腰防止他跌倒,几乎是搂紧了。

即使从人声喧腾的会场里出来,即使喝了好些酒,这个男人也依然衣冠楚楚。西装禁锢了他所有的情绪,扫视过来的眼眸里沉着生人勿近的冷色,隔着镜片遮挡也如此清晰可闻。

女主突然没了开口的欲望。

她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组长点了点头:“嗯。”

“我先送他回去。”他说。

一辆出租停在他们面前,女主静静看着他把他扶上车,不多一言地离去。

组长异常艰难地把君刻半拖半抱弄上了楼。

喝醉了的年轻人也是活力十足的年轻人,扒在门上,脑袋磕门吨吨吨的。组长止住他乱动的手脚,在他身上好一阵摸索才找到了钥匙。

一开门君刻就掉了下去,组长连忙又去扶他。

等勉强把人弄到床上,组长已经解开了领带和衬衣扣子,满身是汗。

喝醉的人最是难缠。听不懂人话,酒精取代脑子胡乱指挥,时不时会大喊大叫极其扰民。笑着和你称兄道弟,称爷爷道祖宗,敢不知轻重的下手拍你,你却不敢下手打他,反而还要处处护着谨防伤到他。

“要不是我有健身的底子,再叫三个人来也制不住你。”他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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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歇会儿时打量了一下这个住处。

小而破旧不提了,收拾得挺整洁干净的。就是太简洁过头了,一眼望去,仔细几眼看去,也没看出平时有些什么娱乐活动的样子。

私下生活比自己还古板无趣十倍。

难道天天就靠刷手机过活?组长略微皱眉,感觉自己又忍不住开始瞎操心。

他不知道,君刻刚来到这里,就把原身那个死宅的游戏机、手办、漫画小说全部收了起来。不感兴趣,摆在家里反而难打扫。

组长想起之前两人吃饭闲聊,问起兴趣爱好一类,君刻先是思索一阵,像是拿不准主意最喜欢的爱好是哪个。没想到最后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喜欢的东西。

不是对这种问题全无准备,不是难以抉择,不是以此推脱,只是确实没有罢了,便干脆连应付的答案也懒得拿来敷衍。

组长的视线落在眼下难得安静一刻的君刻身上,想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又通通罢手,只是缄默。

或许成年人的思维就是如此,什么都看在眼里,却又什么都不做。

君刻歪歪扭扭地倒在床上,醉呵呵地仰头看着他。

“乱笑什么。”

组长漫不经心地想,为什么总是在自己面前暴露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与他一贯形象不符的样子呢?是自己观察他太多了吗。

现在也不是平时两人间相处,需要出于某种人与人之间必须的礼仪做出的,代表关系融洽的笑。

君刻觉得酒精蒸腾,体温上升得很快。四肢、肠胃、心脏、胸膛、唇舌、眼睛、额间无一不在散发着滚滚热意。

因为觉得热,便解开了外套和衬衣胸前的扣子,四仰八叉又十分懒散地敞着,看着头顶的男人笑。

这笑的意味分明是“现在你可以对我随便做点什么哦,反正我明天早上起来会全都不记得”。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痴痴的情态。

视野里的男人于是站了起来,移至眼前。

组长抬手盖住他的视线,看不见他的眼了,才缓缓伸手,直到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

还有头发。

或许十万个不应该放任一个喝醉的人独自呆在屋里,但是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撤回了眼神。

男人低声说了一句:“我走了。”

转身,却没走脱。

君刻翻了个身,压在床上。拼酒时他就捋起了袖子,露着一截分外白得不见光照的胳膊。此刻他胳膊横了过来,拽住他的裤腿。

那截比起自己纤细不少的胳膊连着手腕,在冷光灯下显得格外无力。

组长不动声色地望着他,等他先开口。

君刻此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能看出是不太高兴的。

他问:“你去哪?”

“回家。”组长答。

“不信。”君刻嘟了嘴,抬眼看他。“你是不是要去接蔷薇?”

这一刻组长久久审视着他的眼睛,仍无法判断出他现在是清醒着的,还是已经醉得现实如梦,梦似现实了。

但总之,他没能领会到他的意思。

“我和她不熟。即使身为上司,也不一定要去接她。”

“可是你喜欢她。”

“我和她不熟,除了工作以外的交往都基本没有,谈何喜欢?”

“那你不许去接她。”

“我不去。”

“我不信。”

“……”

组长用两指按住太阳穴,终于确信这家伙已经醉成傻子了。

跟醉鬼解释没用。醉鬼唯一能听懂,尚在运转的逻辑就是他们被酒精控制的脑子里蹦出来的胡言乱语。

得干脆上手,用实际行动来镇压局面。

他甩脱了他的手,无视对方锁死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气呵成地将人摆正姿势,收好胳膊腿,正儿八经地端在床上放好,然后开门。

君刻一秒从床上弹起来,半边膝盖撞在地上,抱住了男人的大腿。

他疼得呲牙,但是喊着:“你去哪?不许走!”

组长感觉自己酒喝了没多少,头倒是已经疼得厉害了。

“我不走。我去买醒酒药。”他冷着脸回答。

“别去。不要喝药。”君刻的脑子大概是从中解读出了某种关心的意味,脸上又笑嘻嘻的。

他笑着,用三岁小孩的语气说出了仿佛三十岁老男人酒后真情流露的话:“我喜欢醉,醉了才能忘记一切——”

组长:“……”

组长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动手。

不过由于姿势感人,组长又怕自己这一身腱子肉,没把这个社畜的小身子骨打成残废骨折,打到那张帅脸也不好,就处处留意的,不自觉就演变成了两人纠缠不清更难以言明的局面。

就连他的裤子,都岌岌可危的,险些被扯掉了。

组长心累地叹了口气,妥协了,宣告暂时投降,以防事情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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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更加不妙的展开。

“好了,我不走。你安静一点。”组长无言地回抱他,将他从自己身上扯离,这次才总算没有遭受太大的阻挠。

“你以后要是再喝酒,我腿都给你打断。”

杀气毕露。深切表明了一个照顾一晚上醉鬼的人的内心痛苦程度。还是身累心累。

君刻虽然睁大了懵懂的双眼,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潜意识里配合着瑟缩了一下身子。

组长放完狠话,就十分认命地剥下他沾满宴会烟酒气的外套,外裤,鞋子,挟着他去洗澡。

衣服落了一地。

经过洗衣机时,这个男人又是一记眼刀钉在这个看起来十分有年代感的机器上。

希望你家的洗衣机没坏。

浴室间很小,只能容纳1.5个人站进去。组长利落地给他除了一身干干净净,打开淋浴扔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还是身长腿长,皮肤光滑细嫩,顶着红扑扑的脸色表情纯洁如白纸的君刻。

进去两分钟就变成了猫,才一碰到水又开始发疯,弄得到处都是水。

组长只好强压着手舞足蹈的猫,用领带把他的双手缚在水管上,然后取下淋浴喷头,强压着给他冲了个澡。

为了防止他湿漉的眼睛望过来,组长用一种极度散发寒的表情,举起喷头,无情将他的头发淋了个湿透。用力按下这家伙的脑袋,顺便给他洗了个头。

给他洗澡的时候,组长眼观鼻鼻观心,漫无目的地想,曾经考虑过想养一只宠物,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

养只猫咪,再温顺见了水还是要闹,洗澡要命,跟喝醉了的君刻一样。

养大型犬,性子欢也太占地方,洗澡太累,跟喝醉了的君刻一样。

喝醉了的君刻被绑着手还要伸脚踹他,他气血上头,只好钳这家伙的腰,狠狠往人屁股和大腿上拍了几巴掌,才能消停。

这是给马洗澡呢!

终于把被高热水汽蒸晕了安分下来的君刻弄到床上去了。两人的衣服都洗好了,他才勉勉强强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收拾清楚。

真是累得够呛。

好在这个天气,衣服晾一夜的冷风就干了,明天不必穿着沾满酒气的衣服回去。

精力耗空的组长坐在床边,想着这一天的劳累度赶着加班一个月了。

亏大了。

不免看了一眼旁边睡得香喷喷的君刻。

君刻喝多了。虽然前面闹腾得很厉害,洗了个澡,热水一泡倒是酒意全部蒸发了出来,脑子又迷迷糊糊,暖暖胀胀的了。不吵不闹不乱动,乖乖地任人擦干身体,抱到床上,盖过被子。

组长放下他的时候,他还固执地睁大眼睛望着他。组长便也十足有耐心地同他对视,以为他想说点什么。

然后,过了没十秒,君刻就眨眨眼睛,眨巴眨巴,困倦得再也睁不开了。

当面睡着。

现在整个人光溜溜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全无防备的脸。

表情松懈,已是沉沉落入了梦乡。

组长看着他的睡颜,所有想说的话,想做的事都无声融入在了这个夜里。

在并不难熬,反倒叫人很享受的安稳静谧氛围里,手机突然嗡响。

组长取过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看到了那一条新消息。

他随手回复。关上灯,人挪到床上,坐在君刻旁边,用被子盖好两人。

对方立刻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组长摘了眼镜放在一旁。

他看了一眼睡梦中的君刻,伸手摸了摸他未干透的额发,接通了电话。

“喂……是我。”他压低了声音回答。

黑暗里只剩一方微弱的光亮。

第二天中午君刻醒来的时候,身体是清清爽爽的,脑子是木的。

代谢不了的过剩酒精还在身体里作威作福,宿醉的头疼让他十分想要再来一杯。

被子里没有酒味……

他昨天是怎么把自己脱光了塞进被窝的?看样子还顺便给自己洗了个澡?

洗衣机还成精了,自己把衣服给洗了?

君刻想了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都没想明白。

大概因为脑子受酒精荼毒还无法运转,或者是他昨晚喝太多喝到断片了。

也有可能两个原因都有。

君刻打算问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一点开手机就看到大量的未读消息扑面而来,手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设置了静音,反正睡蒙了的他是完全没接到任何响儿。

他点开了最上面的红点。

组长:以后不许再喝酒。

君刻:“……”

怎么回事,这种脸红心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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