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定发眼中,三五百万真的就是天价了。
曹玲冷冷的看了一眼黄定发:“人家治好了额的病,额拿额家的东西报答人家,有错么?千里送鹅毛还礼轻人意重哩,那瓶子虽然丑,可也是额亲爷爷家传下来的东西。”
亲爷爷,指的是曹玲父亲的亲爹,而不是过继之后的那个名义上的爹。
黄定发面皮一红,嘴唇张合了两下,内心瞬间有些羞愧。
“这···真不是你爷留下的?你也当年是当过太监吧,拿回来东西过吧,那些东西到底在哪里啊,咱们可以把那些东西拿出卖给他们,哪怕卖的便宜点,他们得实惠,咱们也有钱不用过苦日子了么。”
曹玲苦笑了一下,气恼的说道:“额爷当过太监又咋咧,那年月,你觉得额爷能抱着东西从东北跑回来?路上多少拦路劫道的,拿着值钱东西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额爷回来的时候,就是带了些大洋,大洋回来之后就散给家族里的人咧,要不是因为额爷临死时候,提出来死后么人打幡摔盆,额亲爷也不会把额爹过继过去。”
曹玲的亲爷,是曹太监的幺弟,两人之间差着二十多岁的年龄。
而曹玲的父亲,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以过继给曹太监的时候,和曹太监有了将近五十岁的差距。
只是为了满足曹太监临死的愿望,曹玲的亲爷,才忍痛将自己的小儿子过继了过去。
曹玲父亲过继过去没有多久,曹太监就一命呜呼,只是留下了这间院子,和一个花瓶给曹玲父亲。
至于曹玲说那瓶子是她亲爷传下的,只是为了打消黄定发的不良念头。
因为之前的种种动荡,以及破四旧等活动,曹玲父女一直都不敢说出关于瓶子的真实来历。
即便知道那瓶子可能比较贵重,曹玲也没动过变卖那瓶子的念想,担心真的卖了那瓶子,自己的日子会过的更苦。
有时候,有了钱未必是好事儿,尤其是过惯了苦日子之后的陡然而富,更是容易让人因为过度膨胀,而做出各种道德沦丧的事情来。
国外曾经有过一份统计,因为买彩票而突然暴富的人,最终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在三五年内将中奖的钱挥霍一空,重新回复到以前的贫苦生活中去。
算命中有横发横破一说,但凡是发了横财陡然而富的人,往往会因为钱来的容易,而过度消费。
另外一方面,则是这类人原本生活在底层,突然有钱之后不会理财生财,而又急于通过消费来显摆炫耀,提升自己的尊严,所以会更快的将钱花完。
至于曹玲本人,对于黄定发也是十分了解的,明白黄定发要是有钱了,八成会挥霍钱财,甚至说不定还会和自己离婚。
所以曹玲一直没有告诉黄定发真相,如今感激陆羽救治了自己,也存着将那瓶子借机送出去的心思。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可要想好咧,送出去可就要不回来咧,要是那瓶子真的有啥······”
“就是个烂泥巴瓶子,有啥好舍不得的,你不是也偷偷找人看过咧么,不相信额说的,你还不相信那些收老物件儿的?”曹玲没好气的戳穿了黄定发。
黄定发顿时愣住了,随后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角,像是作了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一样。
“额那不是,不是怀疑那里有玄机么,你爷爷的传说那么玄乎,当初额入赘你们家,也是想着···谁知道,传说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