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花洒一扔,向华宅门口望了望,失望地问:“儿子,你自己回来的?”
“妈希望呢?”华君灏问道。
华母裹了裹披肩,为难地说:“儿子,你结婚这件事情,的确让我们大家很失望,我告诉你,这几天你爸成天生闷气,我让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爷爷,他死活不肯,哎,我一想起你爷爷,就担心呢!”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我爷爷能怎样?”
“儿子,别挑衅你爷爷的权威,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不曾有任何摆不平的事,迁就你,是因为纵容溺爱,但是你的婚事涉及家族利益,你老早就是苏家看上的女婿,你爷爷未必还会纵容你!”
华君灏懊恼的捏捏眉心,兀自走进别墅,华母跟在后面不停地说着。
有佣人给华君灏拿过拖鞋,随手接过华君灏脱下来的西装。
华君灏给自己接了一杯水,慵懒的坐进沙发里。
华母在他身边坐下,给他剥开荔枝,“你爷爷现在才是华氏财阀的董事长,他在华氏财阀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他心里最满意的孙媳妇人选是苏蔓,前几天,你爷爷还打电话催促呢,问你什么时候与苏蔓订婚,哎呀,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与你爷爷说了。”
华君灏点燃一支烟,微眯双眸,他优雅的靠进沙发里。
华母给华君灏嘴里塞了一颗荔枝,“儿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华君灏冷冷淡淡的说:“我对苏蔓没有兴趣,她在我心里从小到大就是妹妹,我对她只有哥哥对妹妹的感情,没有男女情侣的爱慕,所以,我不可能与她在一起,给爷爷明说就好。”
“儿子呀,你以为仅仅说明就好?你爷爷倘若得知你违背他的意愿,他能善罢甘休么!”
“我早晚是要公开梁恩凝华家少奶奶的身份,爷爷早晚也会知道。”
“他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你要气死他?!”华母斥责。
华君灏仰头,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爷爷这一关,还真是他的烦恼。
“妈,你可有什么主意?”华君灏知道妈妈是最顾及自己感受的人,与恩凝结婚的事情,爸爸没有与自己翻脸,应该归功于妈妈的劝说。
“儿子,我倒是有个主意,咱们不妨这样,你结婚这件事情,咱们暂时瞒着你爷爷,你爷爷虽然现在耳聪目明,可是他终究是年纪大了,过不了几年,华氏财团就会完全落到你的手里,到那时,你再公开梁恩凝的身份,怎么样?”
“嗯,这样也好,反正现在即使我想公开,也不敢。一是案子没破,二是,我怕吓着恩凝这丫头,毕竟,我是被他拒绝了二百多次求婚的男人;何况,在那丫头心里,华君灏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华君灏说到这里,一脸的哭笑不得。
这时,佣人搀扶着华凌凡从楼上下来。
“爸。”华君灏喊。
华凌凡捂着胸口,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你还知道叫我爸!”
华君灏从小与华凌凡不是很亲密,反而,是与爷爷更加亲近一些。
所以,在小的时候,华君灏对爸爸这个称呼就很排斥,提起爸爸时,华君灏更多的时候直呼其名。
如果今天不是有事请求着华凌凡,华君灏听到爸斥责的语气,立即会转身离开。
“你看你爷俩,这么些年了总是针锋相对,何苦来着!”华母无奈的说。
“他这样,还不是被你纵容的!”华凌凡冲着华母低吼。
“爸,这件事情你还真别怪我妈,要说纵容,应该是爷爷纵容的,或者说,是疏于管教造成的。至于疏于管教,那你可得好好反省了。”华君灏不轻不重的说。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可我再怎么错也是你爸,你结婚连通知都不通知,我和你妈还是从电视上得知的。华君灏,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华凌凡气的直喘粗气,佣人赶紧拿过痰盂。
“你能接受做乞丐的儿子?”
华凌凡被华君灏这句话噎住,“你你……”
华君灏一声轻嗤,“我不告诉你们我结婚,也是为你们二老的脸面着想。堂堂华家大少变成乞丐,呵……”
华君灏想想当初自己的决定都有点不可思议,爸又怎么可能接受!
“你小子就闹吧,我看你能闹多久,你能坚持几天,那么普通的一个女孩子,我实在看不出哪一点比苏蔓好了,嗯?”
“鞋子穿在脚上合不合适只有我知道,恩凝好不好也只有我知道。”
“你少给老子来这一套,我看你喜欢几天?”
“一辈子,可不可以?”
华凌凡冷笑,“一辈子?华君灏,你知不知道一辈子多长,嗯?那些恋爱时说要一辈子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到头来真能过一辈子的有几对,这些你知道吗?你这个满身反骨的不孝子,你让我怎么和你爷爷交代,赶紧玩,玩够了,赶紧给我回家来!”
“哎呀,老爷,你哪儿这么大脾气,儿子既然结婚了,咱们就该祝福他与恩凝白头偕老,婚姻怎么能只是玩玩呢!”华母劝道。
“老太婆,他要不结束这段婚姻,咱俩怎么向爸交代呀!苏蔓那丫头在英国等着这小子呢!”
“爸,今天我不是来与你吵架的,我是找妈妈有事情的!”华君灏见华凌凡强硬的态度,知道让爸爸去乡村完全不可能,只能是找妈妈了。
“那就赶紧走,不在我身边我还落得个清静。”华凌凡不耐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