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一见钟情, 情深不悔。”
楚妙:……
若真是如此, 那太子的眼神可能有点问题。
康平公主虽然愤然离开了端王府, 但晚上, 她还是知道了沈亭说的那些话。
康平脸色立即就变了,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安如参加选秀是为了进东宫, 若进不了,以后安如的脸面往哪放。
想到皇帝对太子的偏宠,康平公主不由得有些慌了,担心即便太后出面皇上也不同意, 她问陈文:“驸马, 怎么办。”
夜已深,他们已经准备就寝,没有穿朝服的陈文看着年轻了许多。
“实在不行就算了。”他道:“东宫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康平闻言神色微变:“驸马, 你是不是还在气我私自决定让安如进东宫?”
陈文还是那副语气:“你想多了,我知道你是觉得这样对安如好。”
康平神色并没有轻松下来,驸马的意思是他并不觉得进东宫对安如是一件好事。
该说的不该说的在安如参加选秀前都已经说了,康平现在也没精力和驸马争论,当务之急要让安如成功进到东宫。
心里装了事,这一夜康平睡得很不安稳。
陈文起床去上早朝后她还想小睡片刻再进宫找太后商议,刚躺上床,还未睡熟,就被人叫醒。
“殿下,太后娘娘不好了。”
康平公主一个激灵,立时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太后娘娘病重了,宫里来人请殿下进宫去。”
康平公主立即起床,洗漱后连早膳都没用便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她以为这次和上次一样,可能也是受了风寒,不想赶到慈宁宫,发现本该在上早朝的皇帝竟然出现在这儿。
不止是皇帝,王爷公主,以及后宫的嫔妃基本上都来了。
康平公主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太后身边的心腹嬷嬷将她扶住,含泪道:“殿下,您可来了。”
康平公主紧紧抓住嬷嬷的手:“母后怎么样了?”
嬷嬷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康平公主踉跄着冲进寝殿。
大多数的人都在外殿,寝殿里的人不多,除了太后的嫡亲儿孙们便只有皇帝与太子。
太后躺在床上,精神看着竟比之前还要好一些。
“母后。”康平哭着冲到太后身边。
“康平来了,”太后笑了笑:“来了就好,哀家还以为看不到你了呢。”
康平泣不成声,成王也默默流泪。
顾明月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回光返照的太后,鼻子酸酸的。
小时候不懂事,母亲不喜欢她,她就喜欢黏着太后,觉得太后一定最宠爱她的。
这个错觉一直持续了很多年,不是她蠢,是太后真的很宠她,几个孙辈起了矛盾,太后总是偏帮着她。
后来她长大了,经历了一些事,慢慢明白,太后并不是真正喜欢她,只是因为有愧,只是因为她是顾国公的女儿。
刚明白的时候她也难受,但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到后来太后想把陈安如送进东宫,她也只是生气并不伤心。
可此时此刻,在太后弥留之际,她还是难受。
垂着的手被握住,顾明月扭头看沈亭,沈亭道:“我陪你出去待一会儿。”
顾明月摇头,她以为太后会有话要和她说,让她照顾康平与成王,结果太后就像是忘了她似的。
“皇上,”太后精神渐渐弱了下去:“哀家能不能求你件事。”
皇帝走近两步:“母后请说。”
“康平与成王有皇帝照顾,哀家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安如那姑娘,”太后叹了口气:“哀家答应了康平,要让安如进东宫。”
太后还不知道太子说的那番话,她以为她的临终之言,皇上没理由不答应。
“明月,”太后终于看向了顾明月:“是外祖母对你不住,你要恨就恨哀家吧。”
顾明月鼻子不酸了,平静道:“外祖母说哪的话,我恨你做什么。”
太后深深看顾明月一眼,大约是察觉到顾明月话中的冷意,也可能是知道康平与顾明月的恩怨是消不了了,她收回了目光。
“就是,端阳最是孝顺不过,”皇帝接过话来:“母后您是她的外祖母,对您她只有孝顺怎么可能有恨。”
“至于母后所求之事,”皇帝顿了下,叹声道:“按说母后的吩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朕本不该拒绝,只是母后不知,太子已经决定此生唯端阳一人。”
太后瞳孔微缩,下意识地看向了沈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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