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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子夜时分,一名宫女冒冒失失地从长乐庭跑了出来,一路上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像是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噔噔蹬蹬。
巡视的侍卫立即聚集了过来,宫女的神志已经不清,她的裙角,鞋子上还沾有血迹。
带队的侍卫长立即察觉到了不妙,直接询问受惊的宫女:“发生什么事了?”
宫女颤巍巍地指着长乐庭的方向,语无伦次:“血,血,慧娘娘,慧娘娘……”
侍卫长一惊,这宫里头的娘娘要是出了事,自己这个脑袋是要不成了,他慌忙忙地带着人赶往长乐庭。
长乐庭的大门虚掩,明显就是刚才那冒失的宫女跌撞所致。
推开那扇大门,慧娘娘跪坐在一滩血泊之中,一把带血的匕首就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血液飞溅的时候弄脏了她的衣裳,在大家的印象中,慧娘娘应该是个软弱的女子,如今她双手沾血却毫无怯色。
那具流干血液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百叶国的捷胡王子。
他衣衫不整,胸膛外露,上面多了好几处窟窿,血窟窿流尽了血,染红了长乐庭的地板。
白天还是一个嚣张的番邦王子,现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侍卫长掩了一下鼻子,这满屋的酒气到现在依旧消散不掉。
百叶国的王子被杀,如此大事,谁敢隐瞒,宇文麟大怒立刻下旨将慧娘娘关押到掖庭的大牢之中。
得知捷胡王子被害,那些随从立即露出凶相要宇文麟交出凶手,他们要带回去给国主发落,偏偏慧娘娘与静山公主交好,静山公主在宇文麟面前耍起了性子,搅得宇文麟片刻清静也没有。
慧娘娘杀了捷胡王子?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秋雨棠心中存有疑虑,对于慧娘娘将静山公主视如己出这件事情,她确有耳闻,但在进宫参赛的那段日子里,她知道慧娘娘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却杀了捷胡王子,此事确实蹊跷。
蹊跷归蹊跷,但若要深究此事,绝对是不理智的。
秋雨棠并不想趟这趟浑水,谁知慧娘娘却指名要见她,她本可以推脱,却还是来了。
不施粉黛的慧娘娘憔悴了不少,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仪容,使自己不会太过狼狈。
秋雨棠依着礼仪给慧娘娘行了拜礼,慧娘娘感念秋雨棠的得体使自己看上去不会那么难堪。
秋雨棠接着说道:“不知慧娘娘叫雨棠来所谓何事?”
慧娘娘没有回答秋雨棠的话,相反做起了奇怪的举动,她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高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自言自语道:“我初次见静山公主的时候,她大概是这么高吧,我想我的这份的心情大概和你看着你妹妹长大是一样的。”
秋雨棠警觉,不满道:“慧娘娘这是何意?”
“你或许不知道,这宫中冷清的地方太多了,而这些地方,我都去过,走过来,走过去,我总寻思着,将来我的寝宫也会如那些萧条的宫廷一般,杂草丛生,蛛网遍布,只要静山公主一出嫁,我的待遇最坏也不过如此,我总是这样劝说自己。”
秋雨棠蹙眉,依旧弄不明白慧娘娘在说什么,慧娘娘意味深长地看了秋雨棠一眼,继续说道:“我曾见过一名女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而从男子手里接过一把利刃,这把利刃斩断了所有顾虑。”
慧娘娘故意说得模糊不清,这样再次引起秋雨棠的警觉,秋雨棠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威胁我?”
慧娘娘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会带着这些秘密永远沉睡下去,因为你我是相似的,都是为了自己所在乎的人而不计一切代价。”
“可是慧娘娘这样做,值得吗?毕竟静山公主与您非亲非故。”
“值得”,慧娘娘只要说起静山公主便一脸的慈爱,她笑道:“自从有了静山公主,我望向的大门终于有了盼头,不再是一望到底,不再是冰冷的墙面,那朱红色的墙面困了我那么久,终于被撞破了。”
慧娘娘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放光,跳闪着是她认为最美好的回忆。
慧娘娘的遭遇固然可怜,但这深宫的女子谁又不是如此?只是慧娘娘的生命之中出现了静山公主这个变数。
秋雨棠不想因为可怜慧娘娘的境遇而答应帮她照顾静山公主,那样一来,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她心中存有疑虑,问道:“为什么是我?”
好像提前知道秋雨棠会问这么一句,慧娘娘会心一笑,欣然道:“因为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你是静山公主的亲嫂嫂,求你,不要让那个孩子为我的事情烦忧,那样是不值得,她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这个重担,秋雨棠可不敢随意接下,她有意推脱道:“依静山公主的性子,她指不定会听我的话,慧娘娘怕是太抬举雨棠了,恕雨棠不能答应。”
仿佛看穿了秋雨棠一般,慧娘娘并不在意秋雨棠冷冰冰的话语,继续说道:“你会的,即便你不愿意那么
', ' ')('做,但你最后也会做的。”
“慧娘娘为何如此确定?”
“你太善良了,善良到知道对方是敌人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秋雨棠冷笑:“那慧娘娘是错了,在之前,我差点就要了一个人的命。”
秋雨棠那冰冷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慧娘娘似乎看得一清二楚,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却并没有点破,继续说道:“是吧,也许你是对的,在我看来,你懂得原谅,却不懂得自己究竟想要原谅什么?你耿耿于怀,却强迫自己放弃一切,为何不顺其自然?”
继续聊下去,也只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秋雨棠立刻行礼道:“若是慧娘娘没有什么事的话,雨棠就先回去了。”
秋雨棠的拒绝,慧娘娘并未放在心上,她知道秋雨棠一定会帮助自己的,人总会在有限的生命里去回顾过往,再回首时,慧娘娘永远忘不了静山公主喊她的那句“慧娘娘”……
……
养心殿外,静山公主哭得撕心裂肺,徐皇后去到哪,她就哭到哪。
即便哭到嘶哑,静山公主还是不依不饶的哭着,就差这一口气背过去了。
徐皇后也是没辙了,她一听到静山公主的哭声就不由的头疼,都躲到宇文麟这里了,静山公主还是不见消停,这哭声揪得她难受,心口直发疼。
宇文麟大怒,一拍桌子,呵斥道:“这丫头当真是反了,朕就不信治不了这个死丫头!高义,把她给朕放进来!”
“是”,高义立即应允将静山公主放了进来。
事实证明此举确实不妥,静山公主胡闹惯了,一旦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不得将整个养心殿给拆咯?
一进大殿,静山公主就哭得更凶了:“父皇是个坏蛋,是坏蛋!”
宇文麟脸一横,语气比平日更是重了不少:“朕要是坏蛋,你就是小坏蛋,没事整天吵吵什么!你这个小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不要了!”静山公主索性豁出去了,什么也不顾了。
“你!”
宇文麟气结,手不由地扬了起来,谁知静山公主没有半丁点的害怕,相反还把脸凑了过去,故意刺激宇文麟:“打吧,打吧,您就打死我吧!”
这巴掌,宇文麟终究没能下的了手,手一收,问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静山公主哭到鼻子都红了,不顾形象地醒了醒,说道:“您把慧娘娘放了!”
“不可能!”
“哇——父皇是坏蛋,是坏蛋!”
“静山”,宇文麟大喝一声,吓得静山公主一怔,他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您们不知道而已,是你们!”静山公主开始变得失控。
庸子心下着急,当场跪了下来,伏地大喊:“公主不可,万万不可!”
宇文麟不悦,罗玉当场就命人将庸子带了出去重打十个板子,以示效尤。
静山公主咬了咬嘴唇,脸色发白,她哭得极为的难受,她不能说,就只能成为宇文麟和徐皇后眼中无理取闹的女儿。
宫中出此大事,各位皇子都想一展雄才让宇文麟明白自己是最适合皇位之人,宇文东也掺和了进来,并不是他想证明什么,而是有架可以打,这些来的使者不像捷胡,都对宇文东心存畏惧,但如果两手空空回去,自然是不会被纳他多放过,想来想去,只得跟宇文麟讨要说法,却因为宇文东横在中间而不敢轻举妄动。
静山公主依旧在养心殿中耍闹孩子脾气,宇文南跟秋雨棠出现时,徐皇后被静山公主烦得快要晕厥过去了。
宇文南不满,他跟宇文麟不同,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个胡闹又任性的妹妹,当下捉着静山公主要往外走,静山公主使劲挣扎:“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宇文南发火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点心,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所有人都不向着自己,静山公主忘记所有的事情,她用力甩开宇文南的手,她带着哭嗓子喊道:“对,我就是不懂事,你们谁也不准把慧娘娘从我的身边带走!”
宇文南蹙眉:这丫头还要发多久的疯才能罢休?
静山公主心里委屈极了,环视了一周,突然凄凉的笑了一声:“对,你们都不喜欢静山,又怎么会向着静山?父皇天天只知道国事,母后整日关心担忧的就只有南哥哥,所有的哥哥姐姐都不喜欢静山,静山什么都没了,就只有一个慧娘娘,静山病了,是慧娘娘陪着静山,静山难受了,还是慧娘娘陪着静山,我需要你们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就只会慧娘娘,现在,静山什么都不要了,就只要一个慧娘娘!”
宇文麟语噎,徐皇后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从未想过自己的孩子有一日会如此痛诉自己,他们都沉默了,就连宇文南也不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静山公主。
静山公主眼神一晃,自己的眼睛里也开始藏有心事,她其实最怨的还是自己……
百叶国使臣觐见的那日,
', ' ')('傅瑶像往常一般陪伴静山公主左右。
静山公主没了之前的精神气,加上宇文麟有意要瞒住静山公主,她自然就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嫁与纳他多的事情。
在庸子离开的这会儿,傅瑶故意跟静山公主闲聊起来,即便静山公主没有理会她,她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话:“听说百叶国的国王纳他多派他的儿子来向皇上示好。”
静山公主没有听进去。
傅瑶继续说着:“我听方才去看热闹的人说,有人看到这些使臣之中有一个倒是极像栾灼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静山公主立即来了精神气,她双眼放光:“真的?我就知道她会回来的!在哪里见到的?”
“听闻是在长乐庭,不过这事也不能当真,都是些唬人的话而已,说不定是看错了。”
静山公主不乐意了,大喝了傅瑶一顿:“就是她,就是她,一定是她回来了!你休得胡说!”
傅瑶温顺的不再言语,静山公主立即恢复成往日的神采,一人飞奔直长乐庭。
长乐庭安静极了,微微泛起的烛光让静山公主大喜:里面真的有人。
静山公主一把推开房门,一股子酒气熏了过来,叫她也有些醉了,她隐隐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她开心地跑了过去:“栾灼,栾灼,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
捷胡眯着眼看着一个小姑娘朝着自己跑了过来,当场捉住静山公主,压在身下,打算图谋不轨。
静山公主大惊:“放开我,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捷胡喷着酒气,打了个嗝,淫笑道:“是谁都行,反正,今天你好好陪陪我,高兴了,本王子就带你回百叶国!”
刚说完话,捷胡便对着静山公主上下其手,静山公主又羞又恼,拼命挣扎,突然胸前一片凉意……
静山公主的反抗不起任何的作用,相反给了捷胡一剂兴奋剂,捷胡的手更加肆无忌惮地在静山公主身上游走。
静山公主撇过头,躲过捷胡那狂虐的吻,她胸前没有任何的遮挡,白皙的肌肤呼之欲出,静山公主恼怒,堂堂一国公主竟遭遇如此耻辱,她恨不得立刻杀了捷胡,静山公主气愤道:“你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喷着酒气的捷胡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去理会这等无聊的问题,满心就只有自己的私欲。
静山公主急了,哭喊:“大胆!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静山公主!”
捷胡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静山公主,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相反笑得更加狂傲了:“那太好了,没想到你我如此有缘,反正阿汗也老了,你最后也是属于我的,不如现在就让我好好疼爱你一番吧!”
静山公主惊异,大呼道:“你胡说什么?”
“胡说?本王子从不说假,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不如现在就成全了我,我日后定会对你好的。”
静山公主哪里肯依,又踢又踹,好不容易挣脱开来,跌倒在一旁,惊恐地看着捷胡。
捷胡醉意袭来,摇晃着身子朝着静山公主扑来。
静山公主朝着门口爬去,大门紧锁,静山公主立即闪身一旁,捷胡扑了个空,不满道:“你要躲到什么时候?过来!”
静山公主不予理会,推到自己能摸索到的任何东西,双手撑地不断地往后爬去。
冰冷的质感激着静山公主的神经,疼痛由指尖钻入她的脑海,她缩回了右手,食指处流着鲜血,她一把反应过来,捉起地上的匕首,指着捷胡吼道:“别过来!”
捷胡乐了,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袒露胸膛,拍着说道:“来!朝这来!你要么就捅死我,要么就从了我!”
捷胡说完就朝着静山公主扑去,静山公主用力将刀抵在身前。
血喷涌而出,溅到静山公主的脸上,顺着匕首流了下来的鲜血侵染了静山公主的双手,她瞬间撒开了手。
捷胡倒地不起,血一直流着,静山公主跌撞爬起,捉着胸前的衣服,走到门口,敲打房门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没有思考的静山公主立即跑了出去,一副狼狈样出现在慧娘娘的面前。
看到满身鲜血的静山公主,慧娘娘吓了一跳,自己反倒开始语无伦次了,一把捉住静山公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静山公主,忙问道:“静山公主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哪里受了伤?怎么都是血?”
静山公主颤巍巍地说道:“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其他的话,静山公主都忘记了说,只知道反复说着这句话,慧娘娘心惊,问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一把将静山公主拥入怀里,安抚道:“没有,静山公主没有杀人,你只是做了个噩梦,一个可怕的噩梦。”
“可是……”静山公主还想争辩什么就被慧娘娘制止了。
慧娘娘面色凝重,扶正静山公主,因为静山公主的不配合,慧娘娘第一次发了脾气,她再次强调道:“你只是做梦,你没有杀百叶国的王子!快,跟我说一遍。”
静山公主完全不明白慧娘娘为何要这样,她
', ' ')('乖乖的重复道:“我只是做梦,我没有杀百叶国的王子。”
慧娘娘露出欣慰的笑容,再次将静山公主拥入怀抱,这怀抱给了静山公主极大的温暖。
慧娘娘哄着静山公主:“对了,这才是慧娘娘的好公主,乖,好好的睡一觉,你不会有事的,慧娘娘不会让你有事的。”
静山公主安心的合上了自己的眼睛,慧娘娘将静山公主身上的血渍全部处理干净,即便是换下来的衣服也被她一把火给烧了。
趁静山公主睡着期间,慧娘娘带着随身的宫女来到长乐庭,捷胡胸膛上插着一把利刃,血流成河,直至门口。
宫女害怕,不敢上前,慧娘娘拔掉匕首,眼露凶光,丧失了所有的理智,把匕首一次又一次插进捷胡的胸膛之中:“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一会之后,慧娘娘没了力气,将匕首丢弃到一旁。
慧娘娘冷眼看向宫女,喝道:“你若是想活,我就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宫女跪下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你的命能不能留就看你能不能照我说的去做。”
“娘娘吩咐,奴婢一定照办!”
“你现在就跑出去,将侍卫引来,决不可提起静山公主的只言片语,不然,本宫就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奴婢遵命。”
宫女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如同慧娘娘那般去引来侍卫。
慧娘娘摊在原地,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是如何,她再也没办法见到静山公主了,心里除了那一份无法相见的寂寥之外,更多的是高兴,也许自己这样做,真的可以为静山公主换来她想要的自由也不一定……
静山公主抿着嘴,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终于明白了,慧娘娘为何会如此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会有事,她是想要拿自己的命来抵捷胡,静山公主不能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她要说出真相。
静山公主卯足了劲,脱口而出:“这件事情不是慧娘娘做的,是……”
啪的一声。
在谁也没想到的情况下,秋雨棠扬手给了静山公主一巴掌,阻止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
静山公主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秋雨棠,那怨恨的眼神一下子燃起了火焰,说道:“你敢打我?!”
这下,秋雨棠已经骑虎难下,她镇定了下来,尽量不让他人看出自己内心的慌乱,她说道:“公主赎罪,雨棠知道公主与慧娘娘交好,对于慧娘娘的境遇一定很同情,但是,公主切莫如此激动,慧娘娘一定也不希望看到静山公主如此焦虑,也不想看到公主为了救慧娘娘而说些违心的话。”
秋雨棠故意提醒静山公主让她无法顺利说出真相,静山公主怨恨,她骂道:“你懂什么?!”
“雨棠是不懂,但是如果公主执意如此,最后受到伤害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罢了,说不定,第一个就会是慧娘娘。”
静山公主突然不语,她任性惯了,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想要说出真相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都这么无力。
虽然,静山公主没有说全话,但是大家都猜得出来捷胡王子的死一定与静山公主有关。
秋雨棠方才的举动看似无礼,实则是保护了静山公主,宇文麟自然不会说什么,所有人都达成了一个默契,将这件事情的真相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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