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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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墨是一匹战马,万里挑一的良驹,陆濯不让它动,便是有利箭迎面射过来,飞墨也不会躲。

绿荫掩映,黑色的骏马雕塑般站在那里,四蹄稳稳地抓着地面,乌黑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前方,它没有感受到危险,主子只是不让它乱动而已。

马背之上,魏娆快被陆濯那突如其来的炽热的吻融化了,她心里知道不该这样,可体内似乎埋藏着星火,平时毫不起眼,此时全被陆濯调动起来,烧得她身子发软,脑海里一阵一阵地晕眩,仅存的理智让她想要推开陆濯。

可她的左手被他的手臂绳索般束缚在腰侧,右手倒是可以从他扣着她后脑的手臂下抬起来,碰到了他的衣袖,衣袖下是万年古藤般遒劲有力的铁臂,她的手搭上去,竟然丝毫撼动不了他。

马镫被他踩着,魏娆双脚无处着力,便无法调动全身的力量去抗拒。

她被迫仰着头,一手垂在下面抓他的腿,一手徒劳地抓着他的手臂。

陆濯的吻一次比一次用力,她就像他的猎物,只能任他宰割。

呼吸开始变得艰难,陆濯放开了她的唇,就在魏娆以为终于结束了的时候,陆濯的唇竟然落到了她的耳畔,以热火燎原的势态一路烧到她的脖颈,扣着她后脑的那隻手也抓住了她的肩膀,抓着她的领口往旁边拉扯。

那过分的举动让魏娆重新恢復理智,她奋力挣脱出一隻手,“啪”地扇在了近在眼前的俊脸上。

陆濯的唇依然贴着她雪白的脖子,手却不动了。

魏娆又扇了他一巴掌。

陆濯抬头看她。

魏娆双颊酡红,眸中燃着怒火,在陆濯看过来的时候,她瞪着他的眼睛,扇了他第三下。

陆濯忽地笑了,在魏娆愣神之际,再次吻了下来,只是这次更温柔,更像试探,更像乞求,如毛毛细雨落在娇嫩的花瓣,那份小心翼翼的怜惜,让魏娆高抬的手再难扇下去。

陆濯忽然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托到她裙下,就在魏娆受惊误会准备发作之前,陆濯突然托抱着她跳下飞墨,将她抵到了一旁的白杨树干上,魏娆尚未站稳,陆濯已单手抓起她的两隻腕子举到头顶,修长挺拔的身躯笼罩了她。

先是嘴唇,再是耳垂脖颈,他沉默而执着,热烈似火。

魏娆无力地闭着眼睛,纤长的脖颈随着他的侵袭上扬,唇间溢出呢喃。

此时的她就像一根柔弱的藤草,无力地被饥饿的野兽啮啃。

陆濯知道她不会再反抗,这样反而更危险,她用妖娆诱他,可一旦他真的妄动,她可能就会再扇他几巴掌。

失控之前,陆濯放开她的手,继续吻她的唇。

飞墨突然打了个响嚏,魏娆身子一颤,双手放到他胸口,往后推。

陆濯没再纠缠,拉开唇与唇的距离,微喘着凝视着她。

魏娆垂着睫毛,心跳快得惊人,呼吸也乱了节奏,嫣红的唇瓣上一片水色。

陆濯最先平复下来,捞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在魏娆试图甩开的时候低声道:“魏娆,今日见你之前,我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不愿嫁我,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魏娆手一顿。

可他的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响起:“可见了你,我便只剩下一个念头,你不嫁我可以,但你也休想嫁给旁人,无论你与贵妃娘娘看上谁,我都会让他主动退出,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君子。”

魏娆下意识地讽刺他:“世子好大的口气,真以为陆家可以在京城横着走?”

陆濯笑了:“无需惊动陆家,我一人足矣。”

魏娆怒道:“世子的礼义廉耻呢?”

陆濯看着她:“你嫁了我,我便恪守俗礼。”

魏娆偏头,红唇紧抿。

陆濯想摸她的唇角,被她一手拍开,陆濯失笑,与她并肩靠在树上,只是左手紧紧地扣着她的右手,温声问道:“端午的蜜枣粽,可合你胃口?”

魏娆冷声道:“不合。”

陆濯:“是吗,那我以后多做几次,总有一天会让你满意。”

魏娆一惊,那粽子竟然是他做的?

陆濯拉着她的小手放到胸前,偏头看她:“你信不信,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男人,除了我,也再没有愿意容你为所欲为的男人。”

魏娆隻觉得好笑,第一句或许是真的,第二句他也好意思说?

“你什么时候容我为所欲为了?”

“以前没有,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随你,绝不再管束半句。”

魏娆不信:“我跟外男进出酒楼你也不介意?”

陆濯:“只要你嫁我,你们进出青楼我也不管。”

魏娆脸一红,又很气:“谁要去青楼了?你是拐着弯骂人吗?”

陆濯解释道:“商人应酬,常在烟花之地,你少见多怪罢了。”

魏娆承认自己见识没有他广,咬牙想了想,她又问:“那我在野外更衣,你也能接受?”

陆濯笑:“只要你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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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周围无人便可。”

魏娆使劲甩他的手,她当然会确定无人,难不成还要当着谁的面脱衣服?

任她如何用力,陆濯都抓着她不放:“嫁我,你答应嫁我,我马上送你出去。”

魏娆就是不应。

陆濯便也不急,背靠树干,云淡风轻地眺望着碧空,掌心的小手,填满了心中的空落。

不远处的湖面,忽然传来几声野鸭的嘎嘎叫声。

魏娆笑了,看着前方道:“不用弓不用箭,不许用任何外物,如果你能抓到一隻野鸭,我便嫁你。”

陆濯唇角上扬,只要她肯嫁,野鸭算什么?

“一隻寓意不好,我愿送郡主两隻,盼与郡主成双成对,白头到老。”

魏娆嗤道:“你先猎到再说。”

陆濯看她一眼,吹了两声口哨。

一旁吃草的飞墨走了过来,过了会儿,之前被两人丢下的魏娆的白马也寻来了。

两人分别上马,一前一后朝湖边跑去,陆濯要抓野鸭,魏娆要监督他。

半路碰到了陆长宁,陆长宁讪讪的,不敢看魏娆。

陆濯安抚她道:“错在我,郡主并不怪你。”

陆长宁忐忑地看向魏娆。

魏娆笑了笑。

陆长宁立即也笑了出来,驱马来到魏娆身边,再看眼走在最前面的兄长,她好奇道:“郡主,你与大哥和好了?”

魏娆哼道:“还没,只是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能空手抓到两隻野鸭,我就原谅他。”

陆长宁怔了怔,忽然懂了,郡主就是原谅大哥了,抓野鸭只是郡主要捉弄大哥罢了!

陆长宁不知道大哥现在是什么心情,可她很高兴,笑着催促陆濯快去抓野鸭。

三匹骏马从林子中跑了出来,迎面便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上面优哉游哉地游着二十来隻野鸭,成群,无一例外地都是在湖水中央地带。

“一点外物都不能用吗,这要怎么抓?”陆长宁惊呆地问。

魏娆但笑不语,目光落在陆濯的背上。

陆濯骑马沿着湖边跑了一圈,野鸭子们可能是觉得他离的远,继续缓缓地游着。

陆濯擅水,但他不可能比野鸭游得还快,水中的动静大,他只要靠近,野鸭们便能察觉。

他看向魏娆。

魏娆待在树荫下,艳丽的脸上带着好整以暇的笑。

陆濯再次骑马,沿着湖边慢行起来,就在此时,一隻红头野鸭带着一队摇摇摆摆的小鸭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魏娆脸色大变。

陆濯笑着朝那队野鸭跑去。红头野鸭意识到了危险,嘎嘎地带着小鸭子们朝水面跑,可飞墨也领会了主人的意思,马蹄翻飞,赶在最后三隻小鸭下水前奔了过去。陆濯单脚踩着马镫,一手握缰绳,大半个身子都脱离了马背,俯身一抄,抄走两隻红头小野鸭。

眼看陆濯调转马头朝这边跑来,陆长宁笑道:“郡主,这叫天公作美,你注定要做我的大嫂!”

魏娆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陆濯,扭头就跑。

陆濯一路追了上去,只是这次他没有全力以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一白一黑两匹骏马到了旷野之处,很快就吸引了一波视线。

树下休憩的闺秀们羡慕地眺望被陆濯追赶的魏娆。

怡然寻找猎物的元嘉帝、小周氏也看到了二人。

元嘉帝看眼小周氏,主动带队朝魏娆、陆濯前方包抄过去,小周氏停留片刻,也跟了上去。

帝驾在前,魏娆放慢马速,小脸一片通红。

她仍然坐在马背上,陆濯看到元嘉帝,抱着两隻嘎嘎叫的小野鸭翻身下马,单膝跪下。

此时小周氏也赶了过来,魏娆红着脸来到了母亲身边。

元嘉帝质问陆濯:“为何追逐郡主?”

陆濯朗声道:“臣心仪郡主许久,方才偶遇郡主,臣再次恳请郡主下嫁,郡主称,只要臣能不倚仗外物猎得一隻野鸭,便下嫁与臣,如今臣猎得两隻野鸭,郡主却不肯笑纳,还请皇上为臣主持公道。”

元嘉帝问魏娆:“陆濯所说,可否属实?”

魏娆恼道:“我要他去抓湖里的野鸭,他却投机取巧抓了地上的两隻雏鸭,算什么本事?”

她恼归恼,少女的羞涩骗不了人。

元嘉帝看向小周氏,小周氏轻哼一声,却是训了魏娆一句:“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魏娆就气鼓鼓地跑了。

元嘉帝心领神会,咳了咳,笑着对小周氏道:“贵妃,陆濯虽然投机取巧,可他确实完成了郡主的要求,看在陆濯仪表堂堂文武双全且诚心求娶郡主的份上,不如朕就替他与郡主做主,为他们二人赐婚如何?”

小周氏冷着脸道:“我儿愿赌服输,嫁是要嫁的,只是皇上赐婚时要加上一句,如果陆濯敢欺郡主,便是皇上赐婚,郡主也可休夫。”

陆濯马上道:“臣不敢,臣定会爱重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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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性命。”

小周氏不为所动:“我不信你的话,我隻信圣旨。”

元嘉帝笑道:“好好好,就依贵妃之言,朕在赐婚旨意上多加一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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