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上万昔眉的眼,看了几秒,又迅速别开,她才想起脸很红,只要她不去看万昔眉,她就可以装作自己不尴尬。
而且,你万姐,我就直说了,我一普通人,你家里肯定很好。就算结婚,也不能那么随便吧?我知道你想帮我。我刚刚是冲动了,你不该纵着我,我说答应你结婚的事没有别的心思,就口嗨。
嗯。万昔眉应声:我要和你结婚的话都放出去了。
时绫无法,这婚是一定要结给别人看了吧。她就怕万昔眉吃亏。
为了表现诚意,她道:那那我们先签个婚前协议吧,要是以后离婚,就按那个来,你的钱我一分不要的。还有,约定个时间。
时绫边说,边在手机备忘录打字。
听到时绫说要约定时间,万昔眉的语气就淡了下来:签多久?
时绫顺口道:一年?
时绫说完,抬眼看对方,见万昔眉睫羽敛下,冷淡的气场顺着那双狭长的眼破出,她连忙改口赔笑:半年,半年就好了。
其实时间对时绫来说无关紧要,毕竟她工作也很忙。
万昔眉道:是不是有些太短。
时绫见她可能不太情愿,还勉强应付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或许对方想要更短吧。
也可以再少点,三个月也行。我都可以。时绫紧抓手机,不好意思地笑:我感觉这个方法最折中唉,还有什么,要记下来的。
万昔眉:到时候住你家还是我家?你想要住大点儿还是点儿的?
时绫问:需要同居吗?我可能不是经常在本市,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吧。
万昔眉:我也经常出差,那住我家吧,我家离市中心近,你在哪个区上班?
时绫报了个地址,万昔眉点头。
明明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在三拐两拐下,就交易式地谈完了,之前的那些难为情,好像都是错觉。
她怎么能那么好!时绫想。
最后,时绫就那么顺其自然地和万昔眉站在镜头前,留下了第一次合作的照片。
等拿到了证,时绫盯了那照片许久。
照片上,她抿唇笑,笑得很官方。
而另一人,笑容艳艳,明艳了四季。
时绫许久没回过神,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偏万昔眉拿着证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好,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妳萌嘟呿丄敩孒麼。。
估计得稳定更新了,提前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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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信
万昔眉凑得很近,语音带着笑。
时绫稍稍抬头,耳边就擦过一道暖湿,她顿了顿,已经想到那是什么触感,而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垂眸,继续看结婚证。
她仔细看着,看见了万昔眉的名字,昔眉,原来是这两个字啊。
然而再看到身份证那一栏
嗯?
时绫再定睛看了看身份证,她算了算,减了减,加了加。
时绫瞬间回头,看着万昔眉。
其实万昔眉看着一点都不显年龄,只是周身的气场站在人群中,会让人不自觉地向她臣服。然而她没想到,她和对方差了五岁。
怎么了?万昔眉看着时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时绫指了指证件上,自己的生日,又指了指万昔眉的生日。
万昔眉瞬间就低落了:你还嫌弃我老?
不是不是。时绫赶紧补救:就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万姐你看起来那么年轻。
她吹嘘着,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活像是平时和顾客聊天那样,夸张地吹捧着,跟推销般。
好脾气的万昔眉却一反常态,没有吃她这套,轻哼了声,鼻音婉转的摆明了跟时绫说,她生气了。
万昔眉跟她好的时候,她觉得特别荣幸,有种对方纡尊降贵之感。
这会儿对方一生气,她就没招,感觉又懊恼,又着急,浑身火气上涌,明明转入冬季,她还全身火热火热的。
时绫揉揉脑袋,神经一贯粗大的她,不擅长这样细致的安抚。
她就是一时好奇而已。她只觉得万昔眉年轻有为,年轻漂亮,年轻反正就是年轻。
却没想到对方大她五岁!
三十这个年龄,对时绫来说已经很有紧迫感。小时候她就盼着长大,那时生活枯燥,除了念书就是念书。
远大的梦想啊,无时无刻不驱动着她想要快速成长,她向往着校园外的生活。
什么时候能够成年?什么时候能毕业?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啊?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父母的羽翼?
然而,她想要的自由,却与现实为伴,击碎无数少年时候梦想。
到现在,时绫才离开学校几年,时间也不长,在旁人眼中却变成了大人,需要成家立业、传宗接代,背负起沉重生活的大人。
那时候,觉得三十这个数字遥不可及,而今却不过只短短数年。
近在咫尺。
再看万昔眉,则活成了岁月精心打磨过的样子,她的每一个年龄段,都比同龄人的成就超出一大截。
时绫不知道几年后的自己能不能做到,她发着呆,有些走神。
大厅内人来人往,发出不那么刺耳的声响,这方天地僻静,二人仿佛被隔绝在外。
万昔眉没听到动静,回头,撩起眼皮睨了时绫一眼。
她的语气并不严肃,有着朋友间的亲昵问:我都生气了,你不哄我,干嘛呢?
万昔眉一提醒,时绫回神,她将结婚证塞到包包里,又做小道:别生气别生气。
词穷。
虽然关系都已经合法了,但她们真的不怎么熟。
就算万昔眉已经和她相处无碍,时绫还有些慢热,特别是她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内心愧疚。
万昔眉见好就收,主动和时绫手拉手,还晃了晃,那状态,跟郊游的小朋友没差。
和其余领证的新婚配偶那般,万昔眉脸上的喜悦抑制不住地快要溢出来,但她并不想吓到时绫,索性压抑着、压抑着,她也习惯了。
那么多年,她把压抑当做家常便饭,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善于戴着假面的她冷静自持,波澜不惊的心情,却在此时破防,又卷起惊涛骇浪。
她想要将这样的心情说给旁人听,却没有最佳听众,而想要告诉的人,此时也不能说。
她的手心,好像已经出汗了。
时绫也发现到手心有些湿漉漉的,她当是自己太过紧张,想要将撒手擦一擦,抬眼却又看见那边刘母,正满面不善地坐在时父时母的对面。
她们拿着结婚证回去,时绫特意给时妈妈看了看。
我是不是很上镜啊?时绫说着,自夸道:果然,我穿什么都好看。
上次她和刘瑥来领证的时还打扮过,那阵天也没那么冷,她特意穿了单薄的衣服,显瘦。
今天就随便了些,但效果却一点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