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程痴痴地看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接话:“听闻上个月十五,是谢小姐的生辰,我备了份礼物,婚礼未行,怕你为难,也不好托明堂送予你,等秋日里再补罢。”
他这意思,便是秋日里就要迎娶谢知真过门了。
谢知真脸颊滚烫,不敢应声,偏过头看花圃里盛放的大朵牡丹,心下却感念他如此有心。
齐清程耳朵也有些发热,仰头望碧空如洗,白鹭凌云,心中欢喜无尽,恨不得明日里就将她娶进门。
须臾,他听见她柔柔的嗓音:“听明堂说,齐公子过不几日将行冠礼,我在这里先行恭喜公子,愿你宏图大展,不坠青云之志。”
齐清程喜不自胜,郑重道谢。
他转过头,见谢知方身手轻灵地从大树上跃下,便问:“可是家仆们上山了?”
谢知方的脸色有些冷,下了逐客令:“说话功夫便到,齐兄快从寺院后门离去,毋要教别人看见。”
齐清程明白来日方长的道理,也不敢多耽搁,拱手道:“今日大恩,没齿难忘。”
待齐清程离开,谢知方看着姐姐笑容未退的娇颜,心下酸涩,问道:“姐姐可会怪我擅作主张?”
若是她像往日里一样嗔怪他不合规矩,肆意妄为,也就说明齐清程的分量还不够重,他的心里反倒会好受些。
可谢知真却表露出几分女儿家的羞意,一双含情美目斜眄了他一眼,轻轻放过:“罢了,下不为例。”
谢知方如同吞了一整盒黄连,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整张俊脸都垮了下来。
姐弟俩为母亲点了长明灯,在山上游玩半日,方才缓行归家。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