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谢知真被他阴森森的语气唬了一跳,惊道:“阿堂,你可别乱来!”
“姐姐想到哪里去了?”谢知方忍俊不禁,“我又不是莽夫,干不来杀人越货的勾当。”
前世这种事情,他倒是没少干。
“我的意思是——”谢知方稚气未脱的脸上带了抹和他年龄不相符的狠色,“打蛇要打七寸,既然怕她再生事端,就乘胜追击,打得她没有还手之力。”
谢知真犹豫片刻,刻进骨子里的端庄贤淑和爱护弟弟的拳拳之心短兵相接,打得不可开交。
最终,还是弟弟占了上风,她点头道:“你说得有理,但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可再鲁莽行事。”
能说动姐姐考虑此事,谢知方已经十分意外,倒不急着讨论出个子丑寅卯。
那位灶上的刘娘子,因着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当日便被赶了出去。
董姨娘也遭了厌弃,禁足于她所居住的兰香苑,闭门思过。
谢知方在姐姐的闺房之中,“病恹恹”地躺了多日,方才渐渐好转。
这期间,谢知真睡在西次间的矮榻之上,两间屋子以碧纱橱隔断。
夜深人静之时,谢知方睡不着觉,便会缠着姐姐追忆一些童年趣事,二人相谈甚欢,越发亲密无间。
白日里,谢韬得了闲总要来探望一二。
谢知方一改之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仗着年纪小,对谢韬撒娇卖痴,见到他的冷脸也不像从前畏惧,嬉皮笑脸,插科打诨,无形之中倒亲近了不少。口口裙:32/167*1805
兼之谢知真乖巧懂事,为爹爹亲手缝制了两身常服,倒比董姨娘做的要舒服美观许多,不由激起了谢韬的一片舐犊之心,暗中愧悔自己对这一双嫡出的儿女关照太少。
下人们惯是看人下菜碟儿的,见董姨娘失了势,立刻如墙头无根骨的野草,对着姐弟二人,说不尽的殷勤小心,溜须拍马,无所不用其极。
一晃眼到了六月底,谢知方养病养得乐不思蜀,忽然收到好兄弟林煊的拜帖,言说要过府探病。
他这才懒洋洋地换了见客的衣裳,慢悠悠往花厅去。
第五回意气投且贪欢笑,光阴长共游书海
却说这林煊,乃是大理寺卿林大人家的独子,遗传了他爹冷面无私的性情,常年端一张黑脸,出口必冷言冷语,兼之喜服玄色衣衫,远远望去,好似一尊阎罗王。
谢知方这样顽劣不堪的性情,油嘴滑舌,风流跳脱,偏偏长着副堪比女儿家的精致相貌,一笑露出两个浅浅酒涡,甚是讨喜,和林煊本应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