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选上,就要认真做。”
姜好说:“肯定的,我也是这样想,而且想想跨年时,外公外婆能在电视上看到我,是不是也挺好的?”
姜潆之莞尔一笑,“他俩那天晚上估计要守在电视面前了。”
“对了,这种晚会是不是可以买票去现场看?”
“可以是可以,但你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受不了那种热闹场合。”
姜好点点头,她当然考虑到这点,只是她方才问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人。
但他应该也来不了,跨年第二天就是元旦,他总归要回港城陪家人。
和妈妈聊完一段,姜好托着腮,摁亮手机看有没有未读消息。
昨晚回到家,洗过热水澡后,她便给陈嘉卓发了晚安。
意思是,我要睡觉了,什么事都得留着明天再说。
发完后,那边删删减减,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出现又消失,最后化作一句“晚安”。
姜潆之看着对面的女儿,又联想到上次那张照片里露出的衬衫袖口,心中有了猜测。
“你说的另一件事,是不是关于感情方面的?”
姜好一懵,没想到她妈妈猜得这么准。
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只犹豫一下便承认。
“但是,”姜好咬咬唇,“只能算刚刚有一点苗头。”
“我看不像。”姜潆之慢慢摇头,显然不相信她透露的进度。
“真的!”她实话实说:“反正,我把我的心意差不多表示出来了。”
姜潆之这下真笑了,有点没想到是这样的,“你还挺大胆的。”
虽然是笑着,但想一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妈妈不多打听了,只问一个问题,那个人不是祝樾吧?”
姜好立刻否认,“当然不是。”
“那就好。”
养女儿呢,最怕她天真了。
姜好高中时,姜潆之隐约能看出她对祝樾的好感。
她不是个迂腐的家长,当时没有干预,也没有找姜好讨论过这件事,毕竟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又是邻家哥哥,被吸引实在是太正常。
再者,祝樾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知道他不是个多坏的小孩。
但后来姜好成长中仅有的几个坎,几乎都与祝樾有关,她不可能不迁怒于他,而且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祝樾也不是个适合做伴侣的人。
这几年,逢年过节时祝樾都会来家中拜访,也开始做事业,仿佛改过自新,所以姜潆之担心的是姜好会信以为真。
可叫一个玩咖收心是很难的。
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过战战兢兢,鸡飞狗跳的生活。
姜好不知道她妈妈在想什么,但大概能明白一点,就是她对祝樾是不满意的。
姜好同她保证,“我说的那个人,他是很好的人,我和他也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放心吧,妈妈。”
姜潆之弯弯唇,“好。”
-
演出的曲目已经定下,下周就要先和古典乐团的同事们排练合曲,姜好这两天都在熟悉乐谱,吃过午饭便回到自己的住处。
回去后午休了一会儿,下午剩下的时间全用来练琴,转瞬即逝。
放下琴后,姜好站起身松松筋骨,走到阳台旁,天边即将褪去的晚霞与夜幕交织,空旷辽远,一弯淡黄月牙藏在薄纱似的层云后面,隐隐绰绰映着冷光。
闲下来后便开始想,陈嘉卓在做什么呢?
寂静的房间,关掉静音设置的手机倏然发出一声清亮的消息提示音,像在回应她心中所想。
【想起来还欠你一顿牛排,今晚有空吗?】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他淡淡的语调,姜好曲指抵唇,兀自笑起来。
她没有下楼,在楼上帮他按了电梯,几分钟后,陈嘉卓出现在姜好家门口。
他手里拎着新鲜食材,还有一小束花。
——红茶色玫瑰,牛皮纸的包装,用黑色丝带扎成一束。
姜好背着手,“怎么还有花呀?”
玫瑰花寥寥几朵却开得很好,并不浓艳的颜色,不张扬不浮夸,一如他。
陈嘉卓把花递给姜好,“路过花店,就买了一点,好看吗?”
她欣然接过,唇角朝上,“挺好看的。”
陈嘉卓起初是计划在自己那儿做好再叫她过去,但因为搬过去之后还未开过火,那边的厨具不全,加上私心作祟,便直接过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