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不怕你们任何人!”江上咬牙冷冷的说。
云婉轻叹一声说:“把江遇带出来给他看看吧,好歹也是兄弟。”反正人也是跑不了了,索性就让他们见见面吧,就当是为了感谢那时江上没有杀了她吧。
“女人,你在施舍我对吗?够了你,我最是受不了你这假惺惺的样子!”江上咬牙说着违心的话,他不想看见云婉怜悯的目光,若是她不能温柔的看他,那变憎恶他吧,好歹也算是在她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云婉不语,也不再看江上,魏通却是很听话的让人把江遇从牢里请了出来。
“哥?你怎么在这?”江遇前段时间被流民拳打脚踢,这会儿淤青也是并未全部消退。
“你别误会,他这身伤和我们无关,他这是被流民打的!”魏通见江上目光不善就撇清关系,就算他江上现在已经不能拿他怎么样了,但是不该背的黑锅,他也是绝对不背。
江上听了魏通的话蹙眉看着江遇说:“你小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现在好了,咱俩都被抓了,老江家要绝户了!”
“哥,真人说你所练之功极其阴毒,两年之内必会毒发,说只要我能挑破流民与官府不睦很就会给你解药,所以我……”江遇见江上没有半点不妥的样子,心里也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江上简直就是暴跳如雷:“你还好意思说!你现在是厉害了,居然踩着我救命恩人的脸!”
江遇听罢眼睛睁的老大,呆愣愣的看着云婉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云婉冷着脸看着江遇说:“你不知道也不能如此作恶,也不能助纣为虐!”一想到当日的情形,一想打木致远狠刺自己的那几匕首,云婉心里就恨。
“罢了,如今我们兄弟落到了你的手里,我们横竖也是死,有的话说了也是无妨,牛家镇如今情形不过是虚晃一枪,做戏给京中之人看的,他们只不过是在试探皇上是否真的有了残杀贤臣之心。”江上淡淡的说。
“师兄,你疯了!”见江上居然背叛师门,一旁假扮马莲的人,眼里俱是不可思议。
江上叹了口气说:“马禁,你才是疯了,马莲是你的亲姐姐,你居然下的了手。”
“呵,原来师兄你什么都知道啊,可那个亲手把我退下悬崖的姐姐有何不能杀的?她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
马禁六岁那年父亲带着全家出游,结果她的好姐姐将他骗到了悬崖边上,将他推下山涧,他当时也以为是马莲的一时失手,却是不想绝望间看见了自己姐姐快慰的神情。
“那你爹和你娘呢?”江上冷声问。有的人有家人有亲人却是不知道珍惜,那些于他而言奢侈的亲情,居然被马禁这般不屑。
马禁听罢笑的癫狂:“呵……就凭我死了,他们还那么宠着杀我的凶手这一点,他们就该死!”马禁确实被仇恨迷了心,所以他杀人的时候只有快慰没有不忍。
江上本想讥讽两句,可一想到如今的处境也就默不作声了,唉,醒悟也好执迷也罢,他们都是要死了,争论个对错又有什么意义。
“那牛家镇外面的邪教会否撤离?”魏通觉得既然是虚晃一枪定然是不会来真的的,许是会保存实力留待京城。
“不会撤的,因为他们就快死了,真人已经给他们服了毒药,这些人基本都是百姓,若是死在牛家镇前,皇上才有由头治罪于你们,只要顺藤再扯上丞相和国公府,那改朝换代只在一夕之间。”江上说的是满不在乎,因为改朝换代不过就是换了个人当皇帝罢了,况且他命不久矣。
云婉听罢眉头紧蹙忧心的问江上说:“那这毒药可有解药?”
“此毒无解!而且毒发就在这两日了,女人,我始终不懂这些人与你无亲无故,你脸上的担忧从何而来?”江上心里是有些可惜的,他甚至在想,当时若是不放云婉,带着她远走高飞该是多好。
“要是阿若在就好了,唉,如今远水解不了近渴!”魏通痛心疾首的说。
南宫煜眉头一皱说:“想什么呢,阿若也不是大罗神仙,如何能救的了这么多人……”
江上见云婉愁眉不展,叹了口气说:“毒发之时并不会当即毙命,你们可以杀了我,把我的血放干掺在水里给他们喝下,我练的功夫至阴至邪,我的血可以解毒。”
江上说完这话之后温和的看向云婉,心道这下她的愁眉可以舒展了吧。
却不想云婉的脸色比之刚才更加难看,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压着心里的异样,用一人之死换几万人生看似划算,可江上的命也是命啊。
“我作恶多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但能否看在我好歹也救了万人,也暂稳了朝局,给我弟弟留条命?”江上坦然无比的说。
“哥……我不怕死!”江遇歇斯底里的嘶吼。
江上轻笑一声说:“要不我也没几年可活,玉树真人让我习此武功本来就是存了用我炼药的心,习满十年会自动暴毙身亡的。阿遇,听哥的话,好好的活下去,不带着任何恨意的活下去。”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魏通权衡一番把心一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