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眸中,翻涌隐忍着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疯狂和执着。
“放手。”
姜姝言也没有挣扎,素手紧紧地攥着,刺进皮肉,钻心的疼,可她的声音依旧是极力压抑下的清冷平静,听不出半分异样。
两个人就这般僵持着,良久,似是感受到怀中女子的疲惫和无力,君昱终是一点点移开了钳制着她的手臂,看着她缓步而上,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
亲王府的队伍浩浩荡荡,与十年前来时一般。
君昱立在揽月楼的窗边,目光死死地盯着越行越远的马车,从上午,到下午,再至夜幕降临,明月高悬。
仿若一尊即将风干的雕塑。
“爷......”
末了,还是陪他站了一天的秦峥哑着嗓子轻轻地唤了他一声,眸中藏着一抹心疼和担忧。
哪怕是夫人被白辞远掳走那次,君昱身上都没有过这般的颓然和消沉。
“将这封信,火速送往西边。”
自袖中取出他昨天连夜写的信函递给身后的秦峥,男子周身的气息渐渐恢复如常,却又好似与往昔有所不同,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可怕的情绪。
“是。”
虽心有不安,但秦峥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出去送信。
君昱的目光也终是从姜姝言离开的方向移开,转向了西边,最后又停在隐隐能看到些恢弘轮廓的皇宫。
唇角勾起一抹阴沉的弧度。
若非那昏君,他和阿言何至于走到这一步。比起老婆,谋朝篡位又算什么?
况,近二百年前这片江山本就是君氏和姜氏合力打下,他们甘退西方,安于一隅,是姜国王室步步紧逼,不给君氏子孙活路。
不自立,等死呢?
护送他们去南方的队伍行到一半时,楚瑾竟似恢复了些精神和力气,于是她靠在孙女怀里,同她讲起了一些深埋于心的往事。
她知道,这得天眷顾,多出来的一生,也已到了尽头。
但有些事再不说,怕这孩子还有彦之他们,会埋下一辈子的心结。
“无双神医,曾与秋辞情投意合。他在京城名声颇响,又不愿进太医院,你祖父便一直护着他,后来先帝病重,以圣旨将他强召入宫,但人之生老病死,就算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无法逆转。”
“无双被喂了毒酒,送回了亲王府,你祖父想将解毒丹给他服用,但无双拒绝了,说这毒可解,只是少一味稀罕些的药材。”
“他可以支撑三日,皇宫又求不得,药铺也没有,只能去京城附近的山上采,所以你祖父便带着人亲自前往,可却在回来的路上遭了暗手,中了与无双一样的毒,昏迷不醒。”
“再加上路上颠簸,毒性发得快,又没有暂缓之物,他们都命在旦夕,等不了了。”
“于是祖母做了一个,自私的选择。”
“这件事,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