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瞎嫉妒什么?”
“我至今都记得我爸的一句话,强者无问对错,只择立场。所以,你只是做了不同的选择。”
君昱亦是露出了些许自嘲的笑,他又不是钢筋铁骨,当真不会痛,怎么可能每次跌倒就立刻爬起来,像小强一样。
不过是比他更会站一些,没多厉害,也真谈不上高尚。
“归根到底,还是我当初择错了路,结果后来怎么走都是错。”
“也不能想着回头,不然更窝囊。”
楼江拍了拍他的肩,郁结在心中多年的结顷刻间消迩。老天的确没有特别优待谁,命运始终攥在他们自己手上,楚瑾走出了罪臣之女的禁锢,君昱也苦尽甘来,即将开辟属于他的天下,而他,却是最愚钝的那一个。
最后还要他们,为他收拾烂摊。
“错就错了吧,就当兄弟还你的救命之恩,帮你结束了。”
“继续喝。”
君昱无甚在意地笑了笑,已有些醉意的声音听上去略显不稳,但却愈加爽朗。诚心求醉,怎可能还清醒。
“谢了,兄弟,虽然我也没能救成,占了你个大便宜。”
两个人又自顾自地聊了一阵,一大坛子酒,不知不觉就见了底。
向来矜贵优雅的君昱很没形象地摊在脏兮兮,冷冰冰的地上,就好似曾经喝多了躺在酒吧的沙发上,动也不动。
“君昱,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我家三个小崽子,以后还拜托你和你老婆了。”
相较于他,楼江只是脸有些泛红,舌头微微打结,但说的话还算得上清楚明白。
“放心,给你养大,然后牢役他们,还你这不负责的老子欠我的债。”
地上的男人脸倒是没红,只声音低哑得厉害,摆了摆手,君昱挣扎着坐起来,很没形象地打了个酒嗝。
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却是半天也没成功。
最后还是楼江看不下去,扶了他一把,要被其他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只怕这人要死无数次。
“还债是必须的,只是你不把我押送上京,等候皇帝发落,没事吗?”
他将他扶到边上靠着,又伸出手帮他将身上沾到的杂草掸了下去,声音里多了些探究和担忧。
南疆一乱,他们虽以最少的损失获得最大胜利,但也同时将藏了多年的征远军搬了出来,那昏君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有什么事?我们的命,只能在自己手上,哪能让那么个玩意动动嘴皮子霍霍,他配么?”
君昱不屑地嗤笑一声,凤眸微眯,神情迷离,好似下一刻就要醉得睡过去,但说的话却是掷地有声,嚣张的紧。
“嗯,不配,路上慢点,我就不送了。”
楼江将他扶到门口,确认他能站着向外走后,方才轻轻放下手,朝着他挥了挥,却见君昱捂了捂嘴,示意他别晃了。
“晕,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