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大的雨,郡主怎的急着过来,你自小身子就弱,仔细受寒生病。”
轻轻皱了皱眉,钟琴赶忙将姜姝言迎进来坐着,见她正滴水的湿润裙摆,竟是弯小腰就要帮她拧干,擦拭。
“琴姐姐,我如今身体已比过去好了许多,无事的,你也快坐。”
虽清楚钟琴怕是知道她冒雨前来所为何意,但看到她如小时候一般,真切地关心自己,眼眶便又不由得酸涩,泪意难忍。
琴姐姐待她的一片心是真的,所以她才敢前来,求一个究竟。
她若说,她感激,她若执意隐瞒,她也不强求,总归此行前来,她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巧姐将姜茶和斤帕拿来后,钟琴便让她带着几乎周身全湿的秦祁去换身衣裳。
不大的屋内,很快便只剩下她们二人。
“琴姐姐,钟宇的事,你一直知道的,对吗?”
姜姝言也不拐弯,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毕竟只有钟琴,她还能脱身,若是楼郴回来,怕就没有机会了。
“是,郡主。乾元丹刚研制出,还没肆虐姜国的时候,哥哥偷偷尝了,自那后就上了瘾。”
“这么多年,一直未曾戒掉,后来阿郴便不再管了。”
“其实整个澜州,依旧有些同哥哥一样,戒/毒失败的人,在偷偷服食类似的药粉。”
“但因着这药粉要自南疆运来,又没有官员参与其中,所以交易十分隐秘,安南郡公没查出来也是正常的。”
钟琴轻轻摩挲着手中柔软的衣料,脸上神情平和,只眸中似泛着淡淡的泪光,声音却还是如常的温柔舒缓。
“所以,琴姐姐,你的夫君楼郴,是制作乾元丹的人,对吗?”
“因而你们看着钟宇误入歧途,却无法直言相告,一直利用与南疆的往来,为他及其他人提供续命的毒/药。”
“那,钟宇的家人呢。”
姜姝言纵使手中捧着温热的姜茶,身子却是止不住的寒颤,凝着钟琴的眸子,含着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失落和空茫。
当自欺欺人的骗局被残忍地打碎,真相显露于眼前,彼此心中的痛苦和悲伤,只她们自己可以明白。
“哥哥之所以失败,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过程中,他不堪痛苦,失手杀了嫂嫂,还有不到三岁的孩子。”
钟琴终是无法抑制地抽泣出声,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落,湿了腿上的衣衫。
泪流满面的,还有坐在她对面,满脸惊骇和悲伤的姜姝言。
“那之后,哥哥就一蹶不振,彻底放弃了。”
“而知道阿郴所做一切后,选择隐忍不发的我,第一次与他争吵,让他收手,甚至想带着孩子离开他。”
“最后,失败了。我知道我不可能将他从这条路上拉回来,他亦回不了头。”
女子拿出帕子,拭去了脸上的泪,努力压下喉间的哽咽,深吸口气,扬起唇角继续温柔地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