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确然都站在她的床边,满目心疼关切地望着她,心焦如焚。
“混账东西!他找死!”
男子无数次想伸手去摸孩子被烧得通红一片,虚弱不已的小脸,看着她凌乱无力地呼吸,向来温雅清润的眸中迸出了暴/虐可怖的杀意,话音落,他便拿起桌上的面具,还有长剑,准备破窗而出。
要不是那制造乾元丹的人还没揪出,白辞远以为他凭什么在姜国地盘上蹦跶这么久?
不知死活!
“不可以!他若死在姜国,必引得边境动乱!澜州现在还不能兴战事!”
清绾猛地攥住了他的手,绝美的脸上神情还是未淡去的焦急和心疼,但眸光坚定,却当真将暴怒边缘的男子拉了回来,他努力地调整呼吸,末了,将剑狠狠地扔了回去,戴上面具,重新坐回到床边。
是他的错,不该为了能多看看孩子,将她放在白辞远这个疯子手下。
他今晚会带着姜姝言出去,甚至发病,全不在他们预料中。
“我今晚便带她走,不会再让她受一点伤害。”
男子取下女孩头上的冷毛巾,放在水里重新浸了浸,拧干后叠起,继续放上她的额头,声音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但其间不容置疑的沉厉坚决,却让清绾低低地叹了口气。
家里就阿言一个女孩,所有人都放骨子里疼,尤其是他这做父亲的,哪能忍受她被人羞辱欺负,若是再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只怕他当真就劝不住了,真要将白辞远千刀万剐。
“我已帮阿言解了蛊,今晚唤你过来,也是想让你将她接走。”
“倾绝的名气越来越响,不能再继续下去。丢了她白辞远定不会声张,毕竟他如今是凭着阿言才敢在澜州肆无忌惮。”
“若叫君昱知道,结果可想而知。”
自架子上拿了一件披风,丈夫回避的同时,清绾轻轻掀开孩子身上的被子,仔细地为她盖上披风,正在她准备为她蒙上面纱的时候,姜姝言竟是微微睁开了眼睛。
对上她迷蒙又略显涣散的目光,女子的手顿在了距离她面颊不到寸余的地方,意识到自己此刻并未戴面纱,眸中划过些罕见的慌乱,耳畔响起了孩子近乎呢喃的低语。
“娘亲......”
而后,还不待清绾回过神,姜姝言又一次合上眼帘,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兴许是梦吧,才能看见已故去八年有余的娘亲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回过神的女子不知该松口气,还是心有遗憾,眸光却因着她那一声软糯依恋的呼唤彻底柔和下来,满是慈爱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