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跪在冰冷的地上,头重重地埋在寒彻骨的积雪中,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却是死一般的绝望,他第一次觉得,主子过去甚至骂的轻了,他真的蠢,无药可救的那种。
明明爷之前说过了,他从今往后只有一件事,寸步不离地保护着夫人,其他的都不需要管。
可那么好的夫人,在君昱骂他时,会在一边数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优点的夫人,今天却因为他的蠢,陷入了绝境。
君昱静静地站在姜姝言除夕那夜堆得,还未化去的雪人前,周身是从未有过的冷意和未曾淡去的暴戾杀意,隐在袖中的手攥得很紧,甚至破了皮,出了血,以此克制着奔涌不息的,想要一剑结果了身后秦祁的冲动。
他没有搜查茶楼,以及周围的店铺,平息动乱后,只是遣人将惊魂未定,一定要跟着他的贺听雪敲晕了送去城西的郡公府,而他,则是回到了王府。
“秦祁,她心疼你,这条命留着,以后为她出生入死。”
良久,君昱终是松开了紧攥着的手,声音低沉,压抑着极大的痛苦,凤眸中一片死寂,波澜难兴。
他知道姜姝言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些人还需要用她来做筹码,只是,他当命宠着的小姑娘很可能会受苦,想到这种可能,便痛的连腰都难以直起,呼进来的空气,都裹挟要将他割裂的刺骨寒意。
“属下遵命。”
豆大的眼泪自秦祁的眼眶砸落,融进被他额头热意焐化了的点点白雪里,再难寻踪迹。
今生,他永不再犯今日之蠢,待夫人回来,为她死。
“秦峥。”
微启薄唇,君昱再度开口,却是唤了静立在一边,眉目沉肃的秦峥,他自是立刻上前,低头领命。
“封锁夫人失踪的消息,对外宣称夫人身体不适,日后长居王府养病,不再见客。”
“若有造谣,抓起来严审,而后灭口,杀到他们不敢再开口为止。”
“是。”
秦峥迅速应下,转身便向外走,去办这件事。
女儿家名节重要,若是姜姝言被抓的消息传出去,日后就算她完好无损地回来,也免不了非议。且被扔在郡公府自生自灭的那个妾不是省油的灯,必会因此作妖。
所以君昱才没有大肆搜查茶楼和周边的店铺,更没有封城,而是无声无息地回来。相比一个多半不存在的可能,他更不愿姜姝言日后因此被戳脊梁骨。
这个时代对女子的严苛,甚至残忍,君昱自幼便看到过许多,就算清者自清,可众口,也不是他们这一两张嘴能掰清过来的。
至于趁乱抓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