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跟去,这样便能揭穿那人真面目,也不至于又被主子们嫌弃。
说起来,夫人年幼懵懂,爷可是历经沙场,心肝比墨还浓黑的人,怎的也是这般放任,毫不在意的模样?
就算那人当真没有恶意,可无端戴着面具,给夫人送糕点,还心安理得地收下能买下几间糕点铺子的东珠,且连精心训练的暗卫都跟不住,动机,难道也不值得深究吗?
“小姑娘难得出门,他们便耐不住了。”
“倒是急着印证我的猜测。”
君昱看着手中沁香美味的桂花糕,黑眸中晕开淡淡波澜,翻涌起些许了然笑意。
姜姝言的直觉很对,之所以不让秦祁跟踪,想来也是知道,能在众目睽睽下做出这般奇怪行径的人,他们是追不到的。
而他们口中的面具男子,此刻正斜倚在窗畔,透过清冷的月光,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闪动着莹润光泽的珠子,唇角始终扬着略显痴喜的弧度。
真是,百看不厌呢。
“这般宝贝?”
屋子的门被人推开,辨声音已过不惑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独自一人的傻乐。
“可不,您羡慕不来。”
见他要伸出手拿过他手中的珠子,面具男人立时收紧五指,将手藏于袖中,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的好似一刹。
状似不屑地轻嗤一声,夺珠失败的男子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瞧你的出息。过些天要去趟南疆,别弄丢了。”
“怎会,丢人不丢珠。”
“那快丢吧。”
“......”是亲爹吗?
离年关不到五天的时候,姜姝言派了府中的小厮给钟宇和钟琴两兄妹送了不少年礼。
她这些天也没有多少闲暇,不仅要忙着筹办府中的除夕宴,还要应付前来拜访送礼的云城官员的亲眷。
各家夫人几乎都携着打扮得精致美艳的待嫁闺秀,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让她这侯夫人考虑给侯爷纳小之事。
耳根终是得以清净时,已是除夕的前一天,姜姝言给君昱做的一身新衣也大功告成,看着上面虽简单但一针一线都精密细致,倾注了她心意的纹案,女孩却有些不愉地嘟了嘟嘴。
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女孩子抢着给他做小,而她不仅要找借口搪塞,还要忍着心头不快为他做新衣,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傍晚君昱回来的时候,等他的只有一桌冷掉了的饭菜......
颇有些无奈地低叹口气,男子也没急着吃,而是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摩挲着沾着姜姝言发间幽香的木梳,等沐浴的小姑娘出来。
因着南方王府比京城还要大些,建的也更为奢华,她的房间后直连一方浴池,引入的是后山的温泉水,冬日泡在里面极是舒坦,难免有些昏昏欲睡。
被画颜和青栀唤回神后,姜姝言擦净身子,穿上寝衣,万分困倦地搅着被毛巾半包着的湿漉漉的长发,走出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