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言捉摸不透他此刻的真实想法,难免有些忐忑,那双亮澄澄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好似在说“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能凶我,不然你就是坏人。”
“嗯,没怪你。”
“乖了,去梳理,不是想回去吗?”
君昱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继而将她抱下来放到地上,自己则是站起身撩开帘子大步走出了浴房。
很快青栀和画颜便进来服侍姜姝言洗漱更衣,梳妆打扮。
二人在房中用完早餐不久,马车便已在侯府门口停着,此番君昱有意放慢了步调,女孩行在他身边并不吃力,甚至还能时不时地打量侯府的景致。
他们出了正门,行到马车前,男人很绅士地站在木蹋旁边,伸手搀扶着姜姝言上去,而后也没有骑马,随她一同坐车。
负责赶马车的秦峥眸中多了一抹沉思,爷上一次乘马车是什么时候?
余光中随郡主回王府的画颜已在他旁边坐稳,秦峥敛了些神思,与最前面骑马领路的秦祁对视一眼,对方会意,扬起马鞭轻抽马背,一马当先。
这一路,秦峥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晚些时候拉着秦祁一起回忆,最终二人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君昱在今天以前,从没坐过这玩意。
马车上两人自不知护卫脑中的想法,只是静静地坐着,姜姝言时不时地拽一拽手中的帕子,虽路上有些无聊,但心中却满是喜悦和期盼,自能忍受,而君昱则是翻看着矮几上的卷宗,敛着周身气息,也不说话。
“想回家吗?”
就在姜姝言被速度不算快,又有些晃晃悠悠的马车颠的昏昏欲睡的时候,耳畔响起君昱低沉醇雅的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
“嗯?”
她有些迷糊地抬起头看向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微微迷蒙的大眼睛,只是里面的困惑和茫然却没有被揉去一丝一毫。
“不是在回吗?”
姜姝言直了直身子,有些莫名地继续发问,末了又担心君昱早晨是在哄骗她,其实是带着她去别的地方,赶忙拉开帘子向外看,却发现的确正走在回王府的道上。
“本侯像骗子?”
君昱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单手执着卷宗,另一只手斜撑着窗沿,挑了挑英挺的眉,深邃的黑眸中多了丝疏懒的笑意和戏谑。
“不是,我只是随便看看......”
小姑娘抿了抿娇艳的唇瓣,自知理亏可又在说着蹩脚的谎言,垂死挣扎。
就算还不够信任他也不能承认,否则惹他生气,骂她,或是一个手抖杀了她怎么办......
默默地瞅了一眼不及他手腕粗的细胳膊,姜姝言委屈地垂下眼帘,想到昨天在府中库房里看到的那些她拿都拿不起来的兵器,联想到婚前那个噩梦,便又是一阵胆颤。
不能因为今天杀神对她笑了就完全放松警惕。
祖母说,抱大腿就要敬业些,首先不能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