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衬托下分外刺目惊心,大眼睛里便不由得多了些委屈和憋闷。
慢吞吞地擦拭着头发,她只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再慢些,最好定格在此,就寝时刻永远不要到来。
“累了?”
就在姜姝言磨磨蹭蹭,偶尔动一动手腕就着干毛巾搓头发时,君昱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还不待女孩反应过来,手中宽大毛巾便被他轻轻抽走,继而男子将垂在她肩头,发尾仍湿漉漉的发丝顺到背后,修长的手穿梭在她柔软顺滑的青丝间,动作甚为轻柔地擦拭着。
算不上多熟稔,却格外细致。
姜姝言放在膝头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上柔软的衣裙,大眼睛里多了些紧张和无措,纤长的眼睫颤动着,眼帘轻抬,便自梳妆镜中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男子。
那张俊美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但在烛火的映照下又少了些冷意,凤眸中隐隐绰绰地透出些灼灼的柔意。
是她之前对君昱存在什么误解,还是这杀神真的已将她当做结发妻子?
“早些睡吧,仔细长不高。”
指尖轻轻挑起一缕沁着小姑娘独有的淡淡幽香的发丝,缓缓摩挲了两下,丝丝若有若无的湿漉好似透过指尖直达心底,有些异样的柔软悸动。
君昱呼吸微滞,而后却是扬起唇角露出一抹调侃戏谑的笑意,整个人瞬时变得明朗许多,也分外的让人着恼。
“我,我才十三岁,还有很多长的!”
姜姝言抿了抿唇,美眸中多了些羞恼,觉得这委实有点人身攻击,虽然她现在还不到他肩膀,但定会长的,才不能让他这般乌鸦嘴。
“乖,睡觉。”
君昱第一次见她大着胆子顶撞他,眸中多了丝兴味,这怒而不发微微隐忍的小模样真的有些可爱,男人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而后半弯下腰将凳子上的她托在臂弯间,像在抱小孩。
毕竟君昱觉得他是可以拯救的禽兽,所以现在时刻都在提醒自己摆正思想,将她当小女孩照顾。
温柔地将姜姝言放在床上,他又半蹲下来为她脱鞋子,委实让女孩受宠若惊,不知为何脑中竟蹦出了祖母的话。
“荣兴侯终究是对你上心的。”
所以,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直到睡在里侧的被窝里,面朝着床栏,姜姝言都有些未缓过神,脑中时不时地浮现刚刚男人温柔地为她脱鞋,为她盖被子的一幕。
其实不仅不可怕,还俊得让人心跳加速。
迷迷糊糊睡着前,姜姝言的脑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自这天后,她唯一的顾虑也没了,二人晚上睡不同的被窝,再加之君昱都是在她睡着后方才过来休息,且睡觉很安分,更不会发出什么不好的声音,因而就好似身边并没有多出一个人一般。
三日回门的早晨,姜姝言第一次醒的比君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