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送了,回去吧。”
姐妹两人又行了一阵,穿过前厅离正门还有一段时,苏梓柔轻声开口不让姜姝言再往前送。
她是郡主,虽私下与她相处并无身份之隔,可在外边终究要注意。
“表姐路上慢些,代我向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还有表哥们问好。”
“改日阿言再登门问安。”
姜姝言便停在原处,朝她轻轻挥了挥手,声音柔软温糯,乖巧非常。
“放心吧,都会带到。”
苏梓柔亦是摆了摆手,眼神先是落在婢女紫苏手中提着的糕点盒上,而后又对上表妹那双清透可人的眸子。
最后在她的目送下,纤长婀娜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月牙门处。
相较于她们这边的温馨和谐,此时的御书房可谓阴云密布。
庆康帝坐在龙案前,看着桌上晋安王君锦承遣随从自西地快马递来的奏折,眉眼间的愠意久久未散,且有越演愈浓的趋势。
下方受诏而来的首辅贺兰虽不明所以,心中诸多猜测,但面上神情始终板正,头微微低垂着,谦恭敬畏。
他已是辅佐过先帝的老臣,能深得帝王信任,自有过人之处,皇帝的怒火倒也见得多了。
“朕的晋安王一把小算盘拨得倒是带劲,竟想用精心培养的义子来换他的亲子回去。”
“说得也是冠冕堂皇,处处为朕,为社稷着想。”
末了,庆康帝的怒火竟是在接近顶峰时无声消迩,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将桌上的折子丢给下方站着的贺兰,他忙伸手稳稳地接过,打开看了起来。
越看眉便拧得越紧,直到最后整张老脸都是难得一见的凝滞。
眼前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若答得不好,方法不对,恐要生祸。
“陛下,晋安王世子绝不能离开京城。”
“但其义子君昱却是难出其右的将才,若把控得当,日后堪当重用。”
贺兰将折子重新合了起来,双手捧着,低着头恭敬地递还到皇帝面前,苍老的声音却分外沉静有力。
当年晋安王为防民之口,以示忠心,将不满周岁的幼子送来京城为质,绝不会料到日后再无子嗣,君焕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君昱的来历可调查清楚了?”
纵然君焕已被养成性情恶劣的纨绔,难成大器,但身上流着君氏的血,是庆康帝挟制君锦承最为重要的筹码,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离开京城。
况且送来义子也是颗棋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