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礼官读出最后一个字,宣告礼成,李仲虔朝瑶英眨眨眼睛,“要是受委屈了,阿兄替你出气!”
说完,他和西军将领一起退开。
昙摩罗伽驱马上前,翻身下马,走到车窗前,俯身。
这是王庭的风俗。
一双纤巧的手拨开车帘,瑶英含笑的面孔映入他的眼眸。
昙摩罗伽怔怔地看着盛装的她。
瑶英笑意盈盈,容色娇艳得街旁一树树盛开的花树失了颜色,眼波流转,顾盼间有种从内到外焕发出的艳光,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神女降世。
他半晌没有出声,心里被异样的、难以形容的欢喜填满。
瑶英笑着扯住他的袖子,让他靠近点,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王庭乐伎愈发卖力地吹奏乐器。
昙摩罗伽回过神,看着落下的车帘,唇角慢慢扬起。
王庭近卫骑士拥上前,簇拥着他们的王和王后,朝西而去。
百姓追出一里又一里,依依不舍地目送车队远去。
许多年后,这场盛大的婚礼仍然是长安百姓津津乐道的盛事之一。
车队刚出了京兆府,新娘示意马车停下。
昙摩罗伽立刻勒马停下来。
车帘晃动,瑶英探出车窗,拍开鬓边摇摇晃晃的金凤珠串,“罗伽,戴着这个太累了,我想换衣,想骑马。”
昙摩罗伽凝视着她,目光比从花间拂过的风还要温柔。
谢青牵来瑶英的坐骑,她摘下沉重的凤冠,脱了袆衣,换上轻便的锦袍,蹬鞍上马,长鞭一甩,迎着灿烂的日光,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驰骋。
跑出一段距离后,她筋骨舒展,长舒一口气,回眸一笑。
昙摩罗伽催马疾走,和她并辔而行,伸手握住她执鞭的手,紧紧扣住。
“明月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丈夫,你要教我。”
瑶英挑眉,摇摇头:“我也不会。”
语气俏皮。
她不会上当了,他无措地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情郎时,她一下子就心软了,其实他主意大着呢!
昙摩罗伽情不自禁地微笑,俯身吻瑶英的头发。
两个人手牵着手,策马徐行,地上投下的两道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密不可分。
正如他们,执手同道,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