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点了点头,问道:“当年的事,你可有证据?”
“太后与晋王私通的信件倒是有,晋王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对信件也就不怎么上心,全是交由我处置的。但晋王对先皇与王爷下毒的事却早已消除了证据,所以皇上究竟是先皇的骨血还是晋王的骨血,如今只有太后的说辞,已经无证可查。”
“这么说来,你被晋王追杀,有可能是因为你掌握了他太多把柄,他想将你灭口。”
“我一人死不足惜,可我父母对那些事毫不知情。”楼永年神情委顿,有些心灰意冷,“他想要我性命我毫无怨言,可我不能做一个不孝子。”
贺渊打量他神色,手指不经意间在桌上轻叩,略思索片刻,停下动作,问道:“太后与晋王私通的信件呢?可曾带来?”
楼永年摇头:“不曾,我当初离开宁州时并未料到会有今日,不过那些信件放在何处只有我一人知道,想必王爷在宁州已经安插了不少人手,如今宁州正空虚,以王爷的本事想要取出那些信件并非难事。”
贺渊沉默许久,终于点头应允了他的请求:“既如此,你们且安心在青州住着吧,燕王府会替你们遮掩行踪。”
楼永年总算松了口气,人似有些虚脱,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一时有些怔愣,出神许久才想起道谢。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贺渊神色淡淡,不过看向他的眼神却有些怜悯。
楼永年离开之后,薛云舟很快知道了此事,他越想越觉得蹊跷,疑惑道:“晋王要是真那么忌惮他手中的把柄,不是早就该将他杀了吗?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灭口?虽然晋王那个人的行事风格一向是要杀就杀全家,但他当初将楼永年放走,至少说明楼永年是特别的吧?怎么说杀就杀了,也真舍得!而且晋王这次苏醒本就透着古怪。”
贺渊笑了笑:“楼永年这是当局者迷,晋王根本不在意自己与太后的私情是否会泄露,不然早就将证据销毁了,而当年下毒的事早已没了证据,他也不至于突然就想到杀人灭口。”
薛云舟挠挠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贺渊看他费劲思索的模样,忍不住在他头上摸了摸:“我刚得了消息,太后还是在深宫里养病,至今没有露过面。”
薛云舟让他揉得前仰后合,脑中恍惚听到“叮”一声响,猛地抬头:“你说会不会……晋王是太后假冒的?”
贺渊神色不变:“何以见得?”
薛云舟睨他:“这么淡定?你是不是早就这么猜了?”
贺渊笑起来:“没错,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们抓到了薛冲,知道薛冲会易容术,还知道薛冲与太后有一腿,那太后会易容术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而且晋王中毒苏醒本就诡异,太后又一直不露面,这就巧合得过分了,再加上太后与晋王又有一腿,他对晋王必定十分了解,想要模仿晋王的言行举止似乎也不难。”
薛云舟听得直呲牙:“这太后是叫朱恒对吧?私生活还挺混乱,也不知道有没有再跟其他人乱搞,小皇帝真可怜,都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啊不对,最可怜的是先皇,头上都绿成一片大草原了。”
贺渊被他的比喻逗笑,想想先皇,再对比自己,真是觉得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得了薛云舟这么个一根筋的宝贝,他看着薛云舟黑到发亮的眼珠子,一时悸动,忍不住俯身在他眼皮子上亲了亲。
薛云舟愣了一下,“嘿嘿”笑起来,笑了一会儿突然拉长嗓音“哦”了一声,兴奋道:“这么说来,追杀楼永年的根本不是晋王,而是太后!你早就有了这种猜测吧?之前是故意瞒着楼永年的!”
贺渊笑了笑:“是,我不想做烂好人。”
薛云舟想到当年楼永年与晋王对他们的算计,大为解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勾着贺渊的脖子跳到他身上,像只猴子似的挂着,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二哥太棒!”
贺渊双手托着他屁股,眼中含着笑意,手指在他臀肉上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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