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今天结婚,儿媳妇又高又美又有才华,黎母喜得合不拢嘴。
她拉着宋瓷的手,笑眯眯的跟宋瓷说:“宋瓷,我今天真开心,我们黎离终于结婚了,这一直压在我心里的这块大石啊,终于是落下了。”
一个人把孩子抚养成才,黎母是真的不容易,她之前很担心黎离娶不到媳妇,现在好了,黎离结婚了,儿媳妇还怀孕了,黎母喜极而泣也是能理解的。
宋瓷赶紧抽了纸巾,仔细地为黎母擦眼泪,边擦边说:“阿姨你快别哭了,婚礼仪式马上就开始了,到时候镜头一扫,要是把你的哭相录了进去就不好看了。”
“再说,结婚是喜事,你该笑,快别哭了。”
听宋瓷这么说,黎母偷偷看了眼那些衣着精致华丽的宾客们,也怕给孩子们丢脸,只能强行将眼泪憋了回去。
不一会儿,婚礼仪式就开始了。
苏蓓蓓身穿白色及地婚纱,手捧鲜花,在两个小花童的陪伴下缓缓入场。第一次看苏蓓蓓穿白色的裙子,宋瓷都有些看呆了。
她朝婚礼台上的新郎黎离瞧了一眼,如她所料,黎离也是一脸惊艳的表情。
苏蓓蓓平时的穿衣风格都偏暗黑系,不是黑色就是灰色,偶尔来个大红色,像这种纯洁的白色她还真的没有穿过。就是韩湛看见这副模样的苏蓓蓓,也有些意外。
他跟宋瓷交头接耳,说:“没看出来,苏蓓蓓穿白裙子,还挺显乖巧。”就挺像个乖乖女。
“人靠衣装。”宋瓷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她从来不穿娃娃领的裙子,因为娃娃领会把她衬得像是个柔弱无害的水仙花。
婚礼仪式结束后,主持人把黎母请上台,黎母听苏蓓蓓喊了一声妈,她便急不可耐地将早就准备好的厚红包拿出来,塞到苏蓓蓓手里。
宋瓷伸出手比了比,差不多有她三根手指头厚。她跟韩湛说:“阿姨给蓓蓓准备的改口费,得有两万了吧?”这些钱可都是黎妈妈自己辛苦杀鱼赚来的钱,可都是血汗钱。
“应该有。”韩湛望着礼台上相处和睦的一家三口,他说:“阿姨是非常善良的人,也懂得尊重人,苏蓓蓓跟黎离结婚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很和睦。”
“那倒是。”
礼台上,黎母被请到一张红木椅上坐下,黎离则握着一张写满了感谢词的纸在讲话。
“百忙之中,大家能抽空来参加我与苏蓓蓓的婚礼,黎某人倍感荣幸。在此,要对在场的各位说声感谢。也要对那些因为公务缠身无法来到婚礼现场的朋友们说声感谢,谢谢你们即使人没来,心意也到了。”
“就我念感谢词这会儿的功夫,我兜里的手机都震动了好几次,估计正有人给我发红包呢!”黎离非常健谈,讲起话来也风趣幽默,令人捧腹大笑。
他捏住苏蓓蓓的手,忆起与苏蓓蓓的缘分,仍觉得不可思议。“我与苏蓓蓓女士的爱情,就不详细讲给你们听了,这一讲,没个一天一夜估计说不完。”
“但有一点,我得告诉大家,我非常地爱我的妻子苏蓓蓓女士。能遇见她,是我人生中第一大幸事。蓓蓓,感谢你愿意出现在我得生命中,与我相爱,给了我一个梦寐以求的家。”
“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在一个失眠的晚上,打开了XX书城,看见了蓓蓓上校的书,并砸了五万块钱成了蓓蓓上校的粉头。五万块钱拐个媳妇回家,这买卖划算!”
闻言,嘉宾们都忍俊不禁,就连苏蓓蓓本人也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在这个特殊的场合,我还要感谢一个神秘的好心人,没有他多年的资助,就没有你们眼前这个优秀的黎离。”
“谢谢你,神秘而善良的好心人。”
好心人韩湛坐在台下,闻言但笑不语,深藏功与名。
把该感谢的人都感谢了一遍,黎离这才转过身去,望着自己那个明明才五十出头,看上去却像是六十多岁的老母亲。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看着这个为自己奉献了半生的女人,黎离再冷硬的胸襟,也变得柔软起来。
“所有人都只看到黎离的优秀,却没有人看到下雪天双手长满冻疮,还得笑着给客人杀鱼的您。我黎离能有今天,全都是您的功劳。”
“妈。”黎离捧起黎母的双手。
那双手因为常年冬天长冻疮,留下了黑色的伤痕。
望着母亲旧伤累累的手,黎离忽然视线模糊。“妈,从今天开始,将会有另一个女人像你一样爱着我。妈,你答应我,剩下的后半生,就为你自己而活吧。儿子已经长大了,可以养活你了。”
闻言,黎母当场哭了出来。
黎离也勾下头,额头贴着黎母的手背,哭得直不起腰来。
苏蓓蓓见状也有些动容,她也站在一旁抹泪。司仪赶紧走上台去劝这一家子,等黎离跟黎母情绪稳定下来后,宴席正式开始。
苏蓓蓓怀了孕,敬酒时,苏蓓蓓便以茶代酒。
他们最先敬的是韩湛这一桌,苏蓓蓓知道韩湛就是资助黎离完成学业的好心人,心里明白黎离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韩湛功不可没。
苏蓓蓓举起一杯茶水,她对韩湛说:“韩先生,你是我们黎离的大恩人,本来我是该敬你一杯酒的,但有孕在身,我就以茶代酒了。韩先生,你是个大善人,好人一定就有好报,所以上天把宋瓷送到了你的身边。”
“我祝你跟宋瓷,举案齐眉,生活美满!”
苏蓓蓓说完,主动喝了那杯茶水。
苏蓓蓓的祝福韩湛听着,心里非常舒坦受用。他双手端起酒杯,将杯中酒喝干净了。“苏女士也很优秀,黎离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
“以后黎离若对你不好,你就告诉宋瓷,我替你打他。”
黎离站在一盘眼皮狂抽,当他是小屁孩么,还要挨打。
苏蓓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就先谢过韩先生了。”
婚礼热热闹闹结束,宋瓷跟韩湛没有参加晚上的晚会,他们开车回了乡下,打算明早去给宋瓷的父母扫墓。
老房子许久没住了,落了一层灰。韩湛跟宋瓷自己动手将房子打扫干净,铺上干净床单,然后去村里的村民家里买了些农家蔬菜和腊肉,回到家里自己做了一顿晚饭。
晚饭刚做好,院门突然被敲响。韩湛放下菜盘子,问宋瓷:“会是谁?”
宋瓷从幽暗的灯光里走出来,她冲韩湛古怪地笑了一下,说:“我爸妈回来了。”
韩湛:“?”
他后背凉了起来。
宋瓷忽然调皮地一笑,说:“是宋翡来了。”宋翡苏醒后,还没有去祭拜过父母。“她知道我们要去为父母扫墓,也说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去。”
虚惊一场,韩湛无奈地朝宋瓷摇了摇头,“你以后别吓我。我怕鬼。”
“真的假的?”
“真的。”
别看韩湛人高马壮,却是个怕看鬼片和鬼故事的胆小鬼。
韩湛十二岁那年,街头随处可见看电影的小放映室,有回韩湛实在是好奇,就钻进了一家小放映室,跟老板说要看最热门的电影。
于是,老板就给韩湛放了一部山村老尸,还是盗版的那种。
韩湛是个很倔强的人,越是害怕的东西越想要去了解,明明怕鬼怕的要死,却被接下来的剧情深深吸引,硬逼着自己在放映室里坐了两个钟头。
等电影放完,韩湛的腿也软了。
那部电影给韩湛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导致他每次去偏僻的郊区过夜,晚上都会胡思乱想。
“我去开门!”宋瓷穿过院子,去把院门打开。
屋外,宋翡脖子上缠着颜江的围巾,她被寒风吹得鼻头都红了。见到宋瓷,宋翡便蹙起了眉头,问她:“你属蜗牛的,这么慢!”
宋瓷也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给你开门就不错了,还毛病多,快进来吧。”
宋翡没再跟宋瓷抄,拉着颜江就往屋里走。
韩湛看见宋翡和颜江进屋,他下意识朝地上看了一眼,瞄见了这两人的影子,韩湛这才彻底安心。
“颜先生,翡姐。”从宋翡设计把穆冕给玩死了后,韩湛每次看见宋翡,都要真心实意地喊一声姐姐。
宋翡扫了眼满桌的饭菜,她说:“颜江还没吃饭。”出卖自己的男人,宋翡非常淡定。
并不饿的颜江摸了摸自己的胃部,他望着桌上的饭菜,对韩湛说:“我好饿,韩先生,介意给我们添两副碗筷吗?”
韩湛敢说个不字吗?
他...
“当然不介意,我这就去拿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