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骆应逑咳嗽一声打破房内的诡异,然而这一声过后,石沉大海,房内再次陷入寂静。
片刻后,她拿着银针朝他走来。以前她的脸上虽算不得有表情,但绝不是这样的面无表情,起码眼神是怯怯的,能让他看懂。
奇了怪了,为何她在别人面前从不摆出这张脸,在他面前倒是肆无忌惮。
想到此处,他冷哼一声。
这第二针扎的是印堂穴,纵然她是看着他扎的,可骆应逑明显能感觉到,她今日下针跟昨日不同。
她昨日的眼神是看着他的,而此刻看的是他的脑门。这落差,无法言喻。
他屏着气,两手在袖中握拳。她不开口,他凭什么开口,明明是她不守妇道在先,他都没说难听的话,她居然给他甩脸子。
两人各自想着事,谁都不说话,十分有默契地开始冷战,你冷,我比你更冷。
上针后,黎相忆细细看着那一点黑色在皮肤下出现,等它消散干净才将银针拔出。她向来是个话不多的人,不看他,她的注意力还更集中些。
拔针,转身,收拾东西,走人,一气呵成。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并不响,骆应逑气得咬牙,心头狠狠跳了一下。他一定要忍,忍不住就输了。
“嘭!”骆应逑一掌打在床板上,面对女人他何时这般窝囊过。
不就是个女人么,哪里找不到,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皇宫。
一夜旖旎,骆时遗撩开金丝帐帘从床榻上走下,两侧宫女忙上前为他穿上明黄色的龙袍。
“嗯……”侯玥嘉转了个身,藕臂拥着锦被,悄悄透过帐帘看骆时遗。日光从窗棂中洒进,他俊美的面庞迎光恍如天神,一扫温润,取而代之的是锋利。
穿戴完毕,骆时遗走出寝房,随口问道:“他们俩昨晚圆房了么?”
他走得很快,步子迈得也大,杨辉只得加快步伐跟上,低头回道:“没有,咸王与黎姑娘一直没圆房,昨日还吵架了。”
“吵架?”闻声,骆时遗脚下步调一停,“为的什么吵架?”
“她与皇上青梅竹马,咸王心里头膈应,寻着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便跟她吵。”杨辉如实道。从庄远那儿得知这消息时,他便知骆时遗一定喜欢听,原本准备下朝后再说,谁想他这会儿便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