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向门窗,谷皮纸灰蒙蒙的,寅时左右的模样。昨晚她一声不吭就跑,不弄清楚,他静不下心。
如何让她喜欢上自己,这是个头疼的问题,元夕和慕风两人连个青梅竹马都没有,怕是对感情也一窍不通。
难不成要他去锦瑟楼学么。
杂乱的思绪各种纠结,骆应逑在烦闷中挨到了卯时,他单手一撑床面,利落地坐起了身。与其等她来找自己,不如自己去找她,顺便瞧瞧她的秘密。
三两下吃完早点,骆应逑换好衣衫踏出房门,正好撞着练剑归来的元夕,“王爷。”
“嗯。”他垂眸优雅地折着衣袖,装作不经意间问道:“她在哪儿?”
元夕抬头时怔了一下,暗忖,王爷这衣裳的领子是不是开大了,真别扭。脑子里的东西一旦想多了,有些东西便会被挤出去。
直到骆应逑不悦地“啧”了一声,元夕这才回神,飞快道:“王妃在前头院子里晒草药。”
“嗯。你晚上去看看张贯文。”不待元夕回答,骆应逑匆匆踏下台阶,大步往前厅走。
晨风拂面过。不得不说,领头敞得大,身前凉飕飕。
他起的那会儿,日头还未升起,而走到前厅时,日光恰好从墙头上落下,悄无声息地移动着,一寸寸铺满院子。
王府的院子很大,可他一眼便找着她了。
她今日穿了件窄袖的白裙,捧着木盆立在背光处,盈盈如临风幽兰,长发松松地打了两根辫子,发尾系着小巧的铃铛。风一过,空中便有“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番打扮像极了前世那晚。
静静地站在原地,也不出声,骆应逑望着黎相忆走动的倩影陷入沉思。
奇怪,为何她近日越来越好看了,以前也没觉得她有这般好看。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明明自己离她最近,可她对自己却不来意,年纪轻轻就瞎了。
他骆应逑有钱有貌,至于权势,以后也会有,哪里就入不了她的眼了。前世,她喜欢骆时遗,为何喜欢他不清楚,或许是喜欢他像君子,又或许是因他待她好,毕竟她看东西只看表面。
这时,大门口进来一人,慕风进门后先是去逗惊雷,惊雷似乎也喜欢他,跳得欢,叫得也欢。
骆应逑拧了拧眉心,心里头特不是滋味。
没一会儿,慕风朝黎相忆走去,温和道:“王妃,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