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奏乐声,仿佛这场闹剧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节目。
夜色愈发深沉,月光朦胧,幽幽地撒下,覆着整片皇宫。
“王爷!”元夕坐在马车顶等得焦急,见有人从宫门口走出登时纵身一跃。
“王爷!”饶是见过大场面,庄远也被骆应逑的此番模样吓了一跳。
四人一一走入马车,庄远心事重重地赶着车,元夕坐在他身侧不语。
“你的伤快让我看看。”黎相忆盯着骆应逑,他的身前还插着两柄长剑,虽没继续流血,但模样也可怖极了。
“你们俩离远点,我要拔剑。”刑匀烈出声,他的嗓音漠然冷肃,听在耳内总觉不是好话。
“不劳烦姐夫。”黎相忆摇头,言语中的拒绝之意分外明显,“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给我坐着,背后的伤还没上药。他懂医术,也会武功,比你强。”黎相与说着一把按住她,仔细查看她后背的伤势,“万幸,没伤着筋骨。”
“大姐……”黎相忆拉着黎相与的手撒娇。
“他会处理。”黎相与回应得有些不耐烦,“顾好你自己。”
大姐都用这般语气说话了,黎相忆也不好再开口,惶惶不安地看着对面两人。
似乎是知道她在看他,骆应逑对着她点了点头。说实话,她不信刑匀烈,稍一想起他刺骆应逑的那两剑便觉心惊,他跟来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刑匀烈出手很快,连点骆应逑身上的四处大穴。随后,他两指捏住剑柄果断一拉,长剑与血肉分离,骆应逑并没喊,只是极为压抑地吸了口气。
两人坐得近,有几滴鲜血溅上了她的手,黎相忆不禁一颤,皮肤上的鲜血异常灼热。她死死地握着黎相与的手,方才那声音她光是听着都觉得疼,整个人犹如窒息一般,泪意就这么涌了上来。
见状,黎相与俯身拿出车座下的药箱子,捡了瓶金疮药扔给刑匀烈,“动作快点。”
刑匀烈并不接她的话,黎相与掰过黎相忆的脸道:“咸王,相忆是我唯一的亲人,若你无法保证她的安全还请放了她。”
她说话如此直接,骆应逑忽地一愣,刑匀烈手上的动作跟着一顿。
“大姐。”黎相忆诧异道,她知道黎相与说这话是为她好,但她并不明白他们俩之间的纠葛,“他没有困着我,我是自由的,一等治好他的病,我就会离开。”
“当真?”黎相与皱眉,一脸不可置信。
“当真。”
骆应逑暗自磨牙,既然她心里头只把自己当病人,晚宴上说话又为何那般情深,一个疯子值得她赔上性命么。